「——氣盛血亦盛,然終需主練其一,氣為導引,血為介質,氣血通則人流通不老,正如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嘖嘖,這無垢神典,有點意思。」
隔日的中午時分,李軒坐在一家名為『聽濤閣』的酒樓內,興致勃勃的翻看著手裡的《無垢神典》。
他此刻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受龍睿之邀,來這裡喝賠罪酒的。因主人因故遲遲未至,李軒就乾脆拿出了這卷《無垢神典》瞻仰究竟。
作為一個在武道上已經略有成就的人,李軒一開卷,就已領略到這卷《無垢神典》的神妙之處。
他估摸著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只要下決心切掉小丁丁,那麼只需依法修行兩到三個月時間,就或可做到與江含韻正面對抗。
那些侵入體內的陰煞之力,也能解決小半。
李軒認為自己是個鋼鐵直男,是斷然沒可能修行這《無垢神典》的,可當他看到《無垢神典》的第三部分,卻還是冒出了一個讓他有點心慌的念頭。
——這無垢神典,搞不好也是一條退路啊!以後被逼到絕路,要不要切呢?
就在李軒看得入神的時候,一個略顯尖細的聲音,在樓梯口處響起:「怎麼是李都尉先到了?」
李軒側目看過去,發現來者正是薛雲柔的師兄玄塵。
對於這位曾兩次算計過他的道長,李軒是一點好感都欠奉。所以他只冷冷的睨了這位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可那玄塵卻是神色肅然,走到了李軒的身側深深的一鞠躬:「之前玄塵為情所困,失了心智,以至於兩次為難李都尉,甚至是令李都尉陷身險境。如今玄塵已幡然悔悟,特來求請李都尉諒解。錯在玄塵,只要能解都尉大人之恨,玄塵任打任罰,絕無二言。」
李軒這才對玄塵正目以視,他見這位確實神態誠懇,便也抱拳回了一禮:「道長言重了!在下對道長並無恨意,既然道長已經看開,你我便將以往恩怨一筆勾銷。」
他想自己反正是沒吃虧的,反倒是這位玄塵道人,不但在兩次衝突中賠了兩隻神鳥,一顆珍貴的指玄丹,還將他的**,也葬送在了絕後——是伏魔金剛的手中。
如果雙方能就此了結恩怨,那是再好不過。
這人畢竟是薛雲柔的師兄,天師道的內門真傳,在沒有完全撕破臉的情況下,李軒也不好做得太過分。
「都尉寬宏雅量,玄塵在此謝過!」
玄塵長吁了一口氣,然後深深一拜:「可有一句話,玄塵還是得與都尉大人說清楚。薛師妹是我從小看著長大,我與她雖無緣分,可十餘年師兄妹的情分還在。如若李都尉你敢讓師妹她受了委屈,我玄塵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李軒心想這才像是一個師兄說的話,他正想回應一二,就見玄塵道長目光痴怔,看著自己隨手放在桌上的捲軸定定入神。
「道長?」
玄塵道長這才醒過神,可他的眸中,卻透著幾分熾熱之意:「今練氣之道,不外存想導引,渺渺太虛,天地分清濁而生人,人之練氣,不外練虛靈而滌盪昏濁,氣者命之主,形者體之用——這確是真知灼見,讓人茅塞頓開!敢問都尉,你手裡這一卷經文,究竟是何功法?」
李軒想了想,就默默的將捲軸舒展開。當《無垢神典》這四字,印入到玄塵的眼中,他只覺自己的心臟,被眾多刀劍同時扎入進來。
——這門無上**,他也是早有耳聞的。
可隨後玄塵就又呼吸粗重,眼現出了渴望之意:「不知都尉大人能否將這寶典借我一觀?」
「這個?」李軒有些遲疑:「怕是不合適吧?」
他是擔心,這位道長真的去練了這門功法。
倒不是擔心日後會多一強敵,而是會有種負罪感,是親手將人踢下火坑的感覺。
玄塵卻抱了抱拳,神態真摯:「務必請都尉大人成全!不瞞您說,我方才觀這神典經文,修為竟隱隱有了突破之兆。可見我玄塵的道緣,或就在這卷經文當中。自然,玄塵也知法不可輕泄之理,此乃無上神典,玄塵願以價值相當之物換取。」
「這倒不必。」
李軒動容了,心想這既然是玄塵的道緣,是
第二三九章 我不能阻人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