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蘇扭頭看到,剛剛站過的地方,被巨大的石塊砸了一個深坑,一陣後怕。
如果,剛剛不是君梓墨手上的長藤一卷,她是不是,也會像文淵閣那隻死貓一樣?
「有埋伏,先離開此地。」
君梓墨話音末落,撲天蓋地的箭矢,突然從三面疾射而來。
他摟著鳳蘇的腰一旋,手上中了一箭,仍是忍著疼痛,摟著她的腰迅疾往樹林後撤退。
鳳蘇感受到蕭瑟的秋風,伴著箭矢落地的聲音在耳邊呼嘯著。
她和君梓墨牽著手往前疾馳,只能在慌亂之中躲避追殺,甚至來不及看一眼背後的對手。
令人悲催的是,前面深崖峭壁堵住了去路。
鳳蘇側頭看向君梓墨:「師兄,我們要一起變成刺蝟了嗎?」
「天無絕人之路,別怕,師兄會護著你。」
君梓墨扒開峭壁上一處藤蔓,帶著鳳蘇鑽進一個石洞中。
鳳蘇兩眼放光,咧嘴一笑:「這是一條秘道?」
「這處石洞只能暫時藏身,沒有另一處出口。」
鳳蘇的笑凝結在臉上,這次,怕是真的連累了君梓墨。
這處石洞雖然隱蔽,但相信刺客很快會追來,前面被堵住,後面無路可走,她和師兄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鳳蘇頹然坐在地上:「師兄,那些刺客是奔著我來的,這次是我連累了你。」
一路逃命,鳳蘇早已累得氣喘吁吁。
君梓墨卻不急不緩,取出隨身攜帶的水壺,遞給鳳蘇。
「師弟如何得知,那些刺客是奔著你來的?」
「因為,我這次出宮不是悶得慌,而是在文淵閣時,已經有人朝我下手了,是鳳景煜提醒我,回醫藥谷小住一段時日。」
鳳蘇撇嘴,撕下衣袍下擺,邊替他包紮,邊道出實情:「當初在金陵,我為西陵冥淵獻策整治貪官,他一夜之間端了陶太守府。陶府的貪贓所得,都用來供養濟院的吃穿用度和救濟孤兒。」
「陶夫人察覺後,避開太子視線,悄悄回了京城,她現在是皇后身邊最得寵的嬤嬤。」
想到要連累君梓墨,鳳蘇苦笑一聲,小爪子拍拍他的肩:「西陵冥淵將我接回太子府第二天,皇后就傳召入宮,當時我用了個拖延之計脫身了。」
「太子待師弟,是太恩寵了些。」
君梓墨詫異道:「難道是那個菊嬤嬤,誣陷你和太子非同尋常,所以?」
壓根不用誣陷的好嘛!
她和西陵冥淵之間,本來就不清不白。
再說,上次在鳳儀宮,她還故意噁心皇后,說自己喜好男色,和西陵冥淵眉來眼去。
山洞中很靜寂,不時能聽到水滴滴落石上的嘀噠聲,在夜明珠柔和的光暈下,師弟的樣子有些微微的窘迫。
她臉龐本來就白淨得很,這樣羞澀的模樣,更像是女孩兒。
君梓墨心中一盪,若非師父為師弟診過病,他都懷疑她是個女孩兒。
如他飽讀詩書,曾混雜煙花柳巷,很少能被美色所惑,有時候看著他的小師弟,也難免心神搖曳。
太子一向不近女色,師弟又比女子嬌美三分,菊嬤嬤進獻讒言,難免會讓皇后娘娘往深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