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進口中的藥那麼涼,涼的發苦,一直淌進她縮成一團的心間……莊良珍感到冷,寒意似一條冰蛇順著衣領滑進四肢百骸。
或許是她太懂事,良驍眼眶微潤,似有動容,用力貼緊她額頭,沙啞道:「珍珍。」
他總算放心離去,而她偷了他的印章私蓋路引,連夜逃竄。
大慈恩寺的鐘聲再次敲響,驚起一群飛鳥。
此刻,良驍大概已經發現她逃走,不知會有怎樣的震怒?
但是只要想一想,想一想為他這樣的人生孩子,她就覺得好噁心,父親也不會原諒她的。
良二夫人得了經書第二卷,將她定罪為逃奴,只要她敢再出現,定會有一百種方法對付她。
莊良珍並不害怕,也不將那些法子放在眼裡,但她需要一點時間休整,不久之後,大家還會再見面。
天空碧幽幽的藍。
武靈的驛丞發現一個沒有公牒的女孩子,懷疑是大戶人家的逃奴,便將此事回稟給恰好在此落腳的右軍都督府都督僉事。
「小娘子說自己姓莊,還說大人記得她。」
年輕的女孩輕紗覆面,眼尾還帶著一絲惺忪餘韻,單薄的衣袂於蕭索風中瑟瑟,仿佛一隻迷途的羔羊,青絲微亂,於風中輕舞,萬般可憐。
僉事大人放下杯盞:「哦,確實記得,老熟人。」
莊良珍下意識的看向信步走來的年輕男子。
這個身姿修長的男人,笑意玩世不恭。
余塵行誇張道:「良珍妹妹,別來無恙?」
她回:「還好。」
「你也太狠了,前頭給我通風報信,後腳就出賣我,險些壞了我與良驍多年的兄弟感情,」他一臉沉痛,「又害我挨了足足三十軍棍,差點丟了命,可是良珍妹妹如此柔弱,我總不能也打你三十軍棍吧……要不……」他故意停頓,壞笑道,「你陪我玩玩,我放你一馬。」
莊良珍被人拎至余塵行身前。
他拿眼上下打量著她:「嘖嘖,聽聞他已議親,我就猜不可能是你,如今看來,
果然猜中,好可憐喲,這是連個小妾都沒撈上麼?」
不是走投無路,她怎會來找他。
「以後的日子還長呢。」她答非所問。
她被他俯身一臂撈起,困於懷中,耳側傳來低低一聲:「沒錯,以後的日子還長呢,老子先跟你算差點被你弄死這筆賬。」
卻沒想到她竟已有身孕,微凸的小腹仿佛是被硬生生的安在那樣纖細的一抹腰肢,余塵行怔怔的看向自己的手,好多血!
啊!他尖叫一聲,你小產,我日,你小產還專門跑來害我,我真是欠了你的!他罵罵咧咧,卻用最快的速度安排了穩婆與大夫。
穩婆說她騎了兩天一夜的馬,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保不住。
所幸大人的命終是保住了。穩婆說她從未見過意志這麼堅強,求生欲.望如此強烈的女人。養了足足三個月才恢復,那之後,莊良珍又隨余塵行輾轉回京都,他在那裡有一處私人大宅,當夜,沐浴過後便來到她房中,一臉奸笑。
女孩緩緩放下木梳,青絲似一道玄色的輕霧。
他抬手搭她肩上:「你害過我,我卻救了你,於情於理總要給些好處吧?」
「當然,我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女孩特有的聲音呆板而舒緩。
「那還等什麼。」他伏在她脖間左右亂親。
「我知道良家的人在找什麼,也知道那個東西在哪兒。」她淡淡道。
余塵行一頓,擦了擦嘴問:「有點意思,那麼你呢,你想要什麼?」
「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你就不怕我中途反悔?」
「我自是有不怕的本事。」莊良珍側首看他,橫波瀲灩,燃了他暗生的一點慾念。
余塵行一手將她拖進碧紗櫥,推倒,不管你有什麼本事,都得要老子先爽一把。
「怎麼不吭聲,你不是牙尖嘴利麼?」搖曳的燭火在他昳麗的臉龐落下深邃的暗影,他特解恨道,「該!活該!讓你狗仗人勢!你不是會咬人嗎,咬啊,再咬啊!」他一手穿過她腦後,握住她脖頸,托起她整顆頭顱,「過幾日我要回長公主府,你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