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連朗怒吼一聲,緊握著鞭子又是幾下猛抽。「我非把你分屍不可,看你這個雜種還敢不敢胡說八道!」他的動作愈來愈大,急切地想殺死納蘭連特。
納蘭連朗喘著氣,憤怒地扔下鞭子。「算你運氣好,暫時留你一命。」他雖然極度想要殺了納蘭連特,但他要慢慢的折磨他。
「喔?我該多謝連朗大俠饒命嗎?」納蘭連特嘿的一聲冷笑,在口中嘗到血腥的味道,卻毫不掩飾眼中的輕蔑。
「很好,還嘴硬是嗎?」納蘭連朗握緊拳頭,克制著給對方致命一掌的衝動,他就是要好好折磨他。「好,從今天起我不再鞭打他,但也不許任何人供應他吃食與飲水。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識相的話就乖乖聽於我的命令。」
地牢的門被打開,幾束陽光射入,納蘭連朗領著幾個人離去,石室隨即陷入陰暗之中。血水滴落地上的聲響,為室內唯一的聲音。
納蘭連特緩緩地閉上眼睛,凝聚著內力調勻內息,持續著運動將體內殘餘的軟筋散化去。這些鞭打對他而言不算什麼,只要能夠解去軟筋散的藥效,銅牆鐵壁也困不住他。裘軻想以飢餓折磨他,反倒給了他休養的機會。
「三弟,那個結難道在你的心裡一直打不開嗎?我畢竟是你大哥,可是你居然真的連我也不願意放過,那麼我可得好好陪你玩這場戲了。」納蘭連特的嘴角露出冷笑。既然是挑戰,他豈有避開的道理?
失手被擒是意外,但是既然挑釁找上自己,那麼他會找機會好好回報納蘭連朗的,不過他不急,先在地牢內專心養傷、靜靜地等待機會……
身上的鹽水乾涸,凝結為鹽粒,又被汗水溶解,疼痛滲如皮肉,納蘭連特將內力凝在一處,已稍稍能夠運通經脈。
從納蘭連朗離開到現在,大概又經過數天的時間。尋常人大概早就因為飲食的斷絕而手腳發軟,但是他出生在荒蕪的大漠,多年行走在沙漠之中,早習慣了數日不吃不喝,這點折磨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忽然,門外傳來細微的聲響,顯示著有人正小心翼翼地打開石門。
納蘭連特眯起褐色的雙眸,卻不動聲色地放鬆全身懸掛在鐵鏈上;看似已經昏厥,其實繃緊肌肉,隨時準備應付乍到的危機,散亂的褐色髮絲遮蓋了那雙精光內斂的眼睛。
三弟又回來了?
柔軟的白色衣綾拂過地面,那人腳步輕盈地走來,先是在幾尺外看著、輕輕地氣凝聚著勇氣,半晌之後才謹慎地走上前,站定在他面前,緩慢地舉高雙手。
長年的戰場上訓練出的直覺,讓納蘭連特陡然反應,迅速地抬起頭來,眼中迸射出的銳利目光能夠嚇壞任何人。
他以為,會看見對方拿著刀劍準備暗算自己,卻萬萬沒想到,竟會看見一個美麗纖細的絕色女子,怯生生地捧著乾淨的飲水,想要靠近他的唇,餵入他因為缺水而乾裂的唇。
她被他突然抬頭的動作及眸子裡可怕的殺氣嚇著,低呼一聲地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