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鳳年先生！」
「攔住這個大國妖！」
「陸紫霄，你這個禍亂蒼生的妖魔……除非你把我們都殺了，否則你休想動鳳年先生一根汗毛！」
來燕山觀戰的近萬華夏修者，
超過半數，都站了出來，想要阻攔陸霄去殺李鳳年。
陸霄皺起眉頭。
「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
有個蒼髯老者說道：
「陸紫霄，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鳳年先生是為國為民，才會給你下戰書。他是我們華族的大英雄！而你呢，不過是濫殺無辜的妖魔！」
立馬有人附和：
「對，即便你擁有無敵華夏的實力，甚至無敵於世界的實力，我們也不會怕你！」
「陸紫霄，你再強，也砸不碎我們華夏人的脊樑！」
這些站出來的修者，群情洶湧，鬥志昂揚。
雖說知道不是陸霄的對手，心中卻並無畏懼。
陸霄眉頭蹙得愈發嚴重。
這些人……
讓他想起了一些故友。
王啟年等人。
當初在雪岳山，陪他一起赴死的同胞。
其實……
眼前這些人，跟王啟年等人，是一樣的啊。
只是他們被李鳳年給蒙蔽了，
把這小人當成了華族的英雄。
把他當成了霍亂蒼生的妖魔。
他們此刻，是要為他們心中的英雄，從容赴死。
他們人很多。
有數千人之巨。
陸霄要殺他們，卻並不會費太多功夫。
剛想動手，心頭便想起王啟年那些當初陪他赴死的人。
「你們……真的認為我是妖魔？」
陸霄嘆了口氣，
指了指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李鳳年：
「而這個傢伙，是華族的大英雄？」
「難道不是麼？」
「陸紫霄，你敢做還不敢當麼？你可是殺了我華族幾千個少年天才啊。你可知道，十幾二十年後，這些少年，本該成長為我華族的擎天大柱，撐起我華族。而你把他們都殺了！你這個妖魔，斬斷了我華族修行界的一半傳承！」
「陸紫霄，說實話，在你犯下那滔天血案之前，你一直是我的偶像，是我心中的神聖，是我畢生追逐的目標。可你太讓我失望……竟然做得出此等殘暴的事！」
「哼，自此以後，你再不是什麼謫仙大人，不是什麼天生聖者，而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妖魔！」
以蒼髯老者為首，指著陸霄，破口大罵，同仇敵愾。
「你叫什麼名字？」
陸霄問那蒼髯老者。
「王天佑，鳳城王家之主。」
蒼髯老者慨然道。
「我知道鳳城王家……你……是王啟年的父親吧。」
陸霄說。
當初是這老頭的兒子王啟年，陪他慷慨赴死。
現在卻是王啟年的老父親，把自己當成妖魔，攔在他跟李鳳年之間。
王天佑冷聲道：
「陸紫霄……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王家……你可曾記得，半年前在高麗雪岳山，我兒子曾陪你赴死？你……對得起當初那陪你赴死的一千華夏修士麼？」
「對不住。」
陸霄搖了搖頭，
「但是我問心無愧。」
他看著這些人：
「我就多說一句吧。」
「我陸紫霄不是什麼妖魔，曾經的我是什麼樣子，現在的我，也是什麼樣子。」
「這個李鳳年，卻絕不是你們以為的大英雄。」
「你們看到的一切，並不一定就是事實。」
說到此處，
他聲音變得幽冷：
「現在……我要去殺了李鳳年。」
「誰再敢攔我，我認得你們，手中的劍不認得。」
他掣緊天罰劍，劍胎輝映著陽光，散發出森然冷光。
一步兩步。
他走向李鳳年。
「陸紫霄，大國妖，去死吧！」
第七十三章：鴉天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