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夜宴,賓主盡歡。
然而當熱鬧漸去,所有人都回去休息的時候,書齋里緊接著又開始了另一場宴飲。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熱鬧過後的院子看上去有點冷清,可妖氣,卻比剛才群妖在的時候還要濃郁,幾乎要把天上唯一一輪明月都掩了去。
商四、星君、鹿十、水月,四人或坐或站聚在廊下,其中又隱隱以商四為首。
&九子去哪兒了?姑奶奶我難得來一次,怎麼都不來見駕?」水月趴在案几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歪倒的酒杯。
商四老神在在地盤坐著,「太平洋里飄著呢。」
&白天回塔里看過了,柳生已經不在了。」星君切回正題,「他的業障已經被燒乾淨了,一個月前恰好還回清白身,投胎轉世。」
投胎?也就是說現在柳生可能還在某人肚子裡沒有生出來呢?商四的表情頓時有些怪異,但隨即仔細一想,不對,不可能。
&生還沒找到建木,怎麼可能去投胎?」
星君正色,「問題就在這裡,很少有人能熬過業火焚燒,大多撐不到最後,就轉投畜牲道或其他。但柳生熬過了所有了所有懲罰,他本來應該清清白白去投胎,可問題是,沒有他過往生門的記錄。」
水月頓時來了興趣,「而他又已經不在塔里了,對不對?」
星君點頭,「我懷疑他去還魂了。」
&魂?」鹿十從地上爬起來,「星君你不行啊,塔里管得都是漏洞,你應該裝個殺毒軟體消消毒。」
&個白玉棺都已經被我封了,他還哪兒去?況且我們去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你的塔,而他的屍體還好好地放在棺里。」商四道:「查一查他走的那天,都有哪些人死了。或該死的,還活著。」
&是說奪舍?」星君蹙眉。
&此之外好像沒有別的可能。」商四說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面,「其實我更好奇,採薇死後究竟去了哪裡?」
&沒來我的塔,估計死的時候已經魂飛魄散了。」星君道。
鹿十咋舌,「嘶……下手這麼狠,你們剛才不是說這個採薇是柳生的師父嗎?」
&因為是徒弟,所以才能出其不意下狠手啊,對不對啊小鹿子?」水月笑得邪異,看得鹿十一個激靈,忙往商四身邊靠了靠,「我只是一隻純潔的鹿而已。」
商四嫌棄地瞅了他一眼,「坐好。」
鹿十麻溜地坐直了身子,隨即聽商四又道:「總之,不管他到底有沒有在謀劃什麼,都得先把他找出來。你們都留意一下,不要馬虎大意。幸運的是白玉棺現在在我們手裡,柳生再怎麼樣,也不會亂來。」
幾人點頭,在正事上大夥還是不含糊的。
又聊了一會兒,這一局也很快散了。商四慢悠悠地踱回臥室,卻發現陸知非坐在他門檻上睡著了。商四把他抱起來送回房間,跟呼呼大睡的太白太黑放在一起。他就坐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才低頭親了親陸知非的臉頰,轉身去睡了。
第二天的書齋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除了那個鹿十還在,其餘妖怪都已經回去了。只是留下的這個,也是讓人一言難盡。
陸知非一早起來看到客廳里坐著個長頭髮的俊秀青年時,還沒反應過來。青年便朝他微微一笑,笑容親和,自帶聖光。
直到太白太黑喊破了他的名字,陸知非才知道,原來他就是鹿十。昨天一出場就被商四揍得鼻青臉腫,沒想到竟然長得這麼……有欺騙性。
&姑奶奶早啊。」鹿十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陸知非淡定地飄過去,他覺得鹿十還是不要說話的好。事實證明陸知非的判斷是正確的,短短半天不到,太白太黑已經被他帶得在丟節操的路上一路狂奔。
可每次陸知非一過去,鹿十就恢復那自帶聖光的樣子,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太白太黑有樣學樣,也跟著,「阿彌陀佛。」
然後等陸知非一轉身,三隻妖怪又浪得沒邊。
陸知非忍無可忍,拿著商四得平板打開播放器,勒令他們看完《舞法天女》全集還有《巴拉拉小魔仙》,不看完不許吃飯。
沒過一個小時,鹿十和太白太黑已經躺在地上如同死屍。
陸知非再次獲得了
66.狹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