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灰白之氣,自麻袍老者體內噴涌而出。
如泉水四溢,轉瞬已成汪洋大海,將拘留孫生生淹沒其中。
拘留孫身上的萬丈佛光再耀眼,也未曾刺破半點這灰白之氣。
滔天佛氣無論如何翻湧,也依舊沒有在這灰白之海中掀起半點波浪。
那灰白之氣就如同吞噬一切的存在一般,將他團團包裹進去,帶著興奮之意的向他吞噬。
拘留孫眼中湧出深深的震撼不解,還有無力之色。
他已經隱約猜到了,這個麻袍老者到底是誰。
這股混沌之氣,在這個大量劫之中,只有一個人有。
鴻鈞老祖。
可眼前這個與燃燈古佛一模一樣的身穿灰袍麻衣的老頭兒,明顯不是鴻鈞老祖。
拘留孫想起那一場大戰。
與鴻鈞老祖大戰一番的那個身影,同樣身穿麻袍,蒼老無比。
同樣有灰白之氣,吞食天地。
「陸壓,原來你竟然沒死……」拘留孫咬牙發出低沉聲音,他身上的佛光佛氣在轉瞬間已經蕩然無存。
麻袍老者依舊微笑如初,神色不變。
濃郁的灰白之氣齊齊湧來,將拘留孫吞噬一空。
只留下了拘留孫一句話。
..「原來……你和鴻鈞老祖一樣,都是……」還沒說完,便徹底被吞噬一空。
拘留孫將被吞噬之時,依舊是雙眼圓睜,眼中滿是不解。
但已經沒有人回答他的不解,因為下一瞬,他已經消散。
乾乾淨淨,仿若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煙消雲散,灰白之氣似是帶著歡呼,朝著麻袍老者倒卷而去,呼嘯沖入麻袍老者體內。
麻袍老者則是張開嘴巴,如巨鯨飲水,將那湧來的茫茫無盡的混沌之氣盡數吞入自己體內。
吞下那混沌之氣,陸壓緩緩睜開眼睛,蒼老乾枯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潤,仿佛久病的虛弱之人服下大補之物,體內生出了一絲生機一般。
陸壓看向洞外,依舊是雲淡風輕,山林密布,泥土芬芳的氣息中夾雜鳥獸之音,很是和諧。
正午的陽光鋪灑於天地間,金芒似海鋪滿層層山林。
仿佛依舊是平凡的一天。
似乎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唯獨這個洞口上留下的仿佛被巨獸啃咬一般的痕跡,還有地面上的凹痕,才證明了方才發生的事情。
混沌之氣,吞噬萬物。
陸壓嘴角帶笑,緩緩走出洞口,乾枯的身形在陽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身上麻袍同樣反射出溫暖的光澤。
陸壓微微眯眼,嘴角微笑的看向東方天地。
此時的他如同一個正在曬太陽的平凡人家的老頭兒一般。
一片安靜,唯有風聲呼嘯,林海作響。
東方天地間,卻猛然傳來一聲爆喝,如驚雷掃地一般滾滾傳來,驚起鳥獸無數。
就連山林綠葉都因為這一聲暴喝而掀起波浪。
「陸壓!爾敢!」一聲絲毫不掩飾怒火的聲音從東方天地遙遙傳來。
其內怒火幾欲沖天。
滔天威壓自東方洶湧而來,在這股威壓之下,仿佛天地欲碎。
狂風席捲。
而麻袍老者手中青銅古燈上的火焰依舊平穩,依舊是如無風不動的燭火。
在這一瞬,那一點火芒猛然一震,火焰越發明亮幾分。
一股莫名的氣勢從麻袍老者身上盪出,仿佛與天地不容,又仿佛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可他明明站在這裡。
就如同他不是這一方天地的生靈。
威壓臨身,可是麻袍老者依舊笑容如初,神色未變,就連身上的麻袍都在這狂風之中靜止不動。
威壓於我如無物。
我不動,便不動如山。
感受這股席捲而來的威壓,陸壓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不快,相反的,他嘴角笑容愈發濃郁。
就如同一個頑劣的孩子發現了父母的秘密一般,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他終於發現了鴻鈞的秘密。
陸壓目光幽幽的看向東方天地間的那茫茫一線,自顧自的輕聲笑道:「鴻鈞……原來你與我一般,都不願在自己的大量劫之後便死去。
」「你我本是一路人。
」陸壓笑道。
「只不過我若是想要活下來,就必須成為這個大量劫的混沌之主……而你,正是這個大量劫的混沌之主……」「我只不過想活下來,但是若我活下來,鴻鈞,你就必須死。
」東方那一片天地間依舊無聲,只是威壓愈烈。
那個始終不敢露面的鴻鈞老祖已然默認了陸壓說的話。
陸壓嘴角笑容濃郁到了極點,依舊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我們倆的目的都是一樣,都是為了存活下來,只不過……你我走的路不一樣。
」「不得不說,你比我聰明……若不是我在上個大量劫準備了無數歲月,上一次交手,肯定不會是你我盡皆重傷沉睡的結局。
」「我承認,若是多給你十萬年,多給你一個小量劫,我再與你交手,只有死。
」始終無聲的東方天地間終於傳來一聲略帶虛弱地嘆息聲。
「你說對了。
」聲音蒼老,帶著濃郁的不甘。
鴻鈞老祖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虛弱之感,仿佛如今的他傷勢頗重,恢復的遠不
第三百二十六章 古佛拘留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