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om
莫燃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感覺迷迷糊糊的時候醒來過一次,看到厲鳴犴凶神惡煞的在她頭頂吼,瞬間就不太想清醒了,又陷入了昏迷。
等她再次有知覺的時候,身邊還算安靜,黑貓似乎回來了,因為她聽到黑貓趴在她耳邊呼嚕呼嚕的聲音,她聽到有人在跟前說:「放心睡,醒來就好了。」
那是白矖的聲音,這一回她是真放心了。
總算能清醒的睜開眼時,最先發現的黑貓叫了一聲,然後幾個男人瞬間閃身而至,在她床前一字排開,卻是白矖,鬼醫,江潮,厲鳴犴。
白矖鬆了口氣,可眉宇皺著,放柔了語氣道:「你醒了,哪裡還疼嗎?」
莫燃眨了眨眼睛,黑貓的尾巴尖在她臉上掃來掃去有些癢,她猶豫道:「我好像胸口有點疼。」
白矖的神色頓時變的進展,手按在莫燃胸口道:「是這裡嗎?你斷的骨頭已經接好了啊,怎麼會還疼?嚴重嗎?」
莫燃道:「還、還好,頭好像也有點疼」
白矖似乎嚇了一跳,「哪裡疼?你的神識還沒有恢復,現在不要用,再等幾天。」
莫燃又道:「好像腿」
「腿?腿怎麼也疼,腿上都是皮外傷,你是不是嚇壞了?」白矖更緊張,為難那原本表情單一的臉上不停的變幻著神色,說著,轉身把鬼醫拉到了前面,「你不是都已經醫好了嗎?為什麼她還這麼疼?」
鬼醫垂眸望著莫燃,荒蕪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無奈,就那麼看著莫燃,也不說話,莫燃被看的漸漸不淡定了,她自己坐起來,江潮很快在她身後墊了兩個枕頭。
「不疼了」莫燃說道,微微低著頭。
幾人楞了一下,表情頓時都變的有點陰沉,尤其是白矖,這兩天他緊張的坐立難安,可莫燃一醒來卻跟他開這種玩笑,薄唇緊抿著,也不說話。
莫燃自知理虧,她去拉白矖的手,可白矖竟然躲了一下,她只抓到了袖子,「白矖,我錯了」
實在不知道怎麼說,總之既慚愧又理虧,就像小時候做錯事不敢見爹爹和娘親一樣,即便自己吃了苦,受了疼,也想悄悄的自己解決,只是不想讓爹爹和娘親以為她是個毛孩子,衝動又不計後果,想讓自己在乎的人安心而已。
現在她倒是不用擔心爹娘會訓她了,可換成自家男人還是一個樣!莫燃也挺委屈的,誰知道他們來的這麼快
白矖皺著眉,忍住不教訓莫燃,可他現在睜著眼睛都能看到三天前來到這裡見到莫燃時,她渾身上下連一塊完整的皮膚都看不到,血肉模糊的樣子,讓他的心都涼了半截!
「敢去挑釁冥狼,你真以為你是不死之身還是以為冥狼吃素?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得有多少人為你擔心!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等你好利索了得吊起來打!我看你就是討打!」
厲鳴犴打破了沉默,那雙野獸般的眸子瞪著,實在有嚇哭小孩子的本事,卻見他擼著袖子,大有把話落到實處的意思,莫燃看了他一眼,忽然那想起來昏迷的時候好像就聽到他在耳邊喋喋不休了好久,正想問她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可有人比她快一步。
白矖揮開了厲鳴犴,冷著臉道:「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厲鳴犴哼道:「對她不能這麼溫柔,否則屢教不改,打一頓肯定就聽話了。」
江潮笑了笑,面上不動聲色,卻是下了逐客令,「厲公子,我們跟夫人還有話說,麻煩你迴避一下。」
厲鳴犴氣不打一處來,就說他是個外人唄?好啊,你們是一家人,他這個外人,用完了就丟唄!不過,他越過幾人看了看莫燃,冷哼一轉身走了。
轉過身就滿眼的苦澀,他只是嘴上說說,怎麼會真的打她,他疼都來不及,可莫燃卻是真下得了手,而且動不動就是凌遲,還是在心口上!
中午還意氣奮發,下午就跟個破娃娃似的躺在通天塔,他才是真的怕,真的沒辦法
莫燃看了看消失在樓梯的厲鳴犴,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厲鳴犴,那背影竟有點落寞的樣子,她眼花了嗎?
「怎麼跑去找冥狼了?你知不知道,冥狼是很抗拒外物的,不管是人類或是任何種族,如果它們能融入任何族群,它們就不是冥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