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蒙特城,大公府的後花園中,精神矍鑠的卡瑟夫大公背著手,站在一個亭子裡,目光平視,似乎在欣賞面前成形的花卉。
在他的身後,一個胖子正涕淚交流地哭訴,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怨婦:「公爵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我完全是按照您的指令做的!」
「哦?你這是提醒我嗎?」卡瑟夫大公猛然轉身,臉色微微一沉,一股強大的氣勢立即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卡爾斯泰,看來你很委屈啊!」
「不委屈!不委屈!」
胖子頓時全身如同篩糠般的抖了起來,匍匐在卡瑟夫大公的腳下:「殿下,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件事情,還請大公有以教我!」
這個胖子就是布列尼亞山區的領主列夫.卡爾斯泰伯爵。作為一名實力並不突出的領主,他當然沒有膽子敢於對抗皇帝陛下的旨意。但是,卡瑟夫大公很想知道皇帝陛下執行《海德堡協議》的決心……因為以老年的斐文烈十八世的性格和帝國目前的情況而言,就算是有領主不想履行協議,帝國方面也未必有魄力採取懲罰措施。卡瑟夫大公想試探一下,但他不會愚蠢到親自去嘗試,而卡爾斯泰家族很早之前就依附於卡瑟夫大公,無法拒絕大公的命令,所以……現在他也算是自食其果。
「哼!」
卡瑟夫大公冷哼一聲,沒有繼續訓斥列夫.卡爾斯泰。雖然一名區區的伯爵在他眼裡跟蟲蟻差不多,但這個人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不能拋棄。
「卡爾斯泰,我也救不了你。」
他慢吞吞地說道,看到列夫.卡爾斯泰面色慘白,他有些怒其不爭的搖搖頭:「現在海瑟薇.貝爾在津布韋行省與獸人作戰,無暇分身,正是你的好機會,如果你能夠擾亂科迪勒拉領。創造出機會,我就可以趁機向皇帝陛下求情,赦免你的罪過。」
列夫.卡爾斯泰猛然抬起頭,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殿下,我立即回去準備。」
說完,他急匆匆地告辭離去。
「蠢貨!」
看著列夫.卡爾斯泰的肥胖的身影匆匆消失,卡瑟夫大公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確實是個蠢貨,他還以為殿下真的會幫助一個失去利用價值的廢物。」
從一叢花樹後面。轉出來一名身材魁偉,腰脊如同標槍般筆直的中年武士。
「恩里爾,帶上你的銀雀花軍團前往葛底斯堡要塞準備,一旦他進入曼迪加沙,就是銀雀花勇士們出征的時候了,屆時,不僅布列尼亞是我的,就連大半個科迪勒拉領,也是我的。」
「如您所願,殿下。」銀雀花軍團的軍才長吉列.恩里爾微微一欠身應道。
卡瑟夫大公的圖謀很簡單。他先指使列夫.卡爾斯泰公然踐踏《海德堡協議》,觀察斐文烈十八世的反應。如果後者沒有反應,勢必會使得皇室聲望下降;如果後者有反應,能夠執行制裁的只能是他或者海瑟薇,而斐文烈十八出於警惕,是不會讓卡瑟夫大公執行懲罰,從而增加力量了,所以只能是海瑟薇。
但是,海瑟薇現在津布韋行省與獸人作戰,精銳不在。如果列夫.卡爾斯泰在趁機攻擊科迪勒拉領,並奪取大半領地,作為卡瑟夫行省的大公,他完全有權利調集大軍平息叛亂。而在平叛過程中得到的土地,他當然不會再讓出來,無論是皇室,還是海瑟薇,都沒有辦法,最倒霉的自然是列夫.卡爾斯泰。他一開始就是註定要被拋棄的。
……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獸人大軍並未撤退,戰爭還在繼續,他們早晚還會與獸人大軍對峙,但誰也沒有想到會這麼鸎,更沒想到會來得這麼猛烈。雖然在海瑟薇看來,獸人們完全沒有必要占領那些城市,但獸人大軍的行動顯然是越來越讓帝國高層不安了,軍部已經開始集結兵力,誓要將獸人驅逐出津布韋行省……斐文烈十八世雖然老邁,但他很清楚,如果繼續放任獸人大軍在帝國的疆土內馳騁,那帝國可真的有分山腹離析的可能。因而,海瑟薇也接到了召集令,前往被獸人占領的另一重鎮撒冷城前線報到。
海瑟薇帶了一千步兵、二百名城主衛隊和三百矮人重騎出去,蘭開斯城的城防軍正在整訓當中,不宜作戰。隨行的人員當中還有碧琳.黑格爾等人,但史迪威.龐森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她身邊消失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