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二老爺聽了面色就變了。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大郎一旦有了後人,那麼事情就複雜了。
站起來溜達了一圈,瞪了田氏一眼:「你當初,到底是怎麼打聽的!」
他是男人,當初給大郎說親時,自是不方便打探別人家姑娘的情況,這事就是田氏辦的。
田氏聽了就惱了,反駁道:「老爺這話說的可是讓人寒心。給大郎說的王大人家的閨女,那隱疾不是我千方百計打聽出來的,不然能恰好就在說親後病死了?還有李大人家的孫女,要不是我打聽出和人私通,被發現後一根繩子把自己吊死了,對外說暴斃的,大郎能攤上命硬克妻的名聲?」
「那甄氏呢,甄氏怎麼說?」羅二老爺越想越惱。
自打甄氏進了門,真是事事不順心。
「甄氏——」田氏咬了牙,像要把這兩個字咬碎了似的,「你也知道,事不過三,再給大郎說個短命鬼,老夫人該起疑心了。這甄氏,我分明打聽著是個爭強好勝又勢利的,用那種方式嫁進來,以大郎的性子,不鬧得雞飛狗跳才怪。可誰知,誰知她像變了個人似的呢。」
羅二老爺冷哼一聲:「什麼變了一個人,姑娘家都養在深閨,性子未必就是你打聽的那樣。事已至此也是無奈,那邊你盯緊點,實在不行,就讓她生不出孩子來。」
說到最後。語氣冷的像冰一樣。
「知道了,那大郎呢,老爺打算怎麼辦。別忘了大郎有救駕之功,說不準這官職又要升一升了。」
她一介婦人也知道,功大莫過於救駕,過大莫過於斷糧。
老爺以後,恐怕是再拿捏不住他了。
要是大郎越走越高,就是甄氏生不出孩子來又如何,但凡哪個通房生了抱過來養也就是了。所以關鍵還是在大郎身上。
「救駕之功?」羅二老爺笑得意味深長,「現在自然是風光無限的。可是那位……畢竟歲數大了。」
「不是說。那位惱了太子嗎?」
「所以說你們婦人頭髮長見識短,那位對太子的重視,遠不是其他皇子可以比的。而且就在前兩日,太子效仿蔡元培割肉餵母。那位可是龍心大悅呢。」
太子既占嫡又占長,皇上要不是一心把位子傳給太子,那舒侍郎家也不會出個太子妃了。
「太子在北河被斥責,就是因為不小心把大蟲引向那位。大郎不得賞賜便罷了,只要論功行賞,太子見了能不膈應?那將來——」羅二老爺點到為止。
田氏對朝堂上的事不大清楚,可羅二老爺這麼一說,卻再明白不過了。
這就好比因為一件事,一個人倒了霉。一個人得了好,哪怕得的好處和那倒霉的人無關,倒霉的人見了還是不舒坦的。
這就是遷怒。
被未來的天子遷怒——
「大郎現在風頭正盛。犯不著和他硬來,暫且忍耐些日子罷了,或許以後還輪不到我們出手呢。」羅二老爺想著美好的未來,心中鬱氣散了許多。
暫時放下心事,羅二老爺躺了下來,手搭在了田氏腰上。
田氏臉微熱。轉過身來:「老爺——」
腦海中閃過一個清麗絕倫的人兒,羅二老爺頓時沒了興趣。不耐道:「睡吧。」
自打淑娘被賣了,杏花巷那房子他是一直留著的,說不出為何,偶爾就忍不住去那裡逛逛。
或許,是因為隔壁那個絕色美人吧。
羅二老爺想著心裡火熱起來,可一看身邊的人,又實在是懶得動。
田氏就覺得臉上像被扇了個耳光。
她也不過三十五六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可是老爺已經有許久沒挨過她的身子了。
難道,難道他還想著那個被打發的外室?
越想越火,田氏騰地坐了起來。
「老爺,您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快睡吧,累了。」羅二老爺閉著眼。
田氏上手擰了他腰一下:「什麼累了,你還想著那狐狸精是不是?」
「什麼狐狸精,人家可不是!」羅二老爺第一時間想到了那絕色的嫣娘。
田氏一下子火了,揪著羅二老爺胳膊,聲音陡然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