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林說著,劉六根的臉上掛著笑容還在不住地點頭,旁邊兒,水花和青鳥就不太淡定了,彼此對視一眼,都是震驚的很,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只是看劉六根兩眼就能把他的病情看的特別透徹,而且,說的和京城那些頂尖專家說的幾乎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這是何等眼力?
這是何等的醫術?
「看來,神醫的稱號確實不是隨便說出來的,你比我想像中更有能力。」劉六根笑了笑,說道:「怎麼樣兒?還有希望?」
「希望?」
李林搖了搖頭,「即便有,也很渺茫,如果是幾個月前,我有一半的把握,現在一點把握也沒有,沒了再生功能的筋脈和肌肉,想要靠著藥物恢復很難,而且,這個過程也會非常的麻煩,當然,麻煩是小事兒,主要是麻煩之後肌肉和筋脈能不會重新煥發活力,這才是重中之重……這樣吧,我先給您把把脈,看看具體情況,如果有希望可以試一試,沒有希望只能服用一些藥物減緩病情繼續發展下去。」
「渺茫也是希望,有希望就不該放棄。」劉六根微笑著說道:「來吧。我相信你。」
李林要給劉六根看病,旁邊站著的幾個人都走了出去,青鳥走到前邊兒將劉六根從輪椅上抱起來,將其放在一邊的光板床上,按照李林的要求放了下去。
等大家都走了,屋子裡也就安靜了下來,李林走上前將劉六根身上的衣物脫下來,看著老頭子後背上一道道疤痕,他忍不住到吸了口冷氣,乍眼看去至少也要上百道,有深有淺,有長有短,每一道傷疤看上去都是觸目驚心。
「每一道疤就預示著從血水中爬出來一次,經過一次惡戰,看到最深的那道疤痕了沒有?」劉六根笑著問道。
「看到了,看樣子應該傷的不輕,應該傷到了脊骨……」李林深吸了口氣,看著疤痕,他能想到當時這道傷疤有多恐怖,傷口至少要有三四厘米的深度,寬度足有一兩厘米,而且,傷疤還不規整,這應該不是被刀所傷,即便是,也不是一把普通的刀。
「幾十年以前的事兒了,當時,我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兵『蛋』子,我們參加了一次行動,開始時我們都抱著樂觀的態度,可是,當戰鬥打響那一刻,我才發現事態遠遠比我想像中更為嚴峻,我們有一百多人,每個人都是身經百戰,都是拿得出手的,可是,就這上百人,我們遇到的對手只有十人不到,短短不到一個小時時間,我們一百幾十個人竟然被斬殺殆盡,而對方卻損失甚小,連對方的一條生命也沒拿下來……」劉六根苦笑著說道。
「你們遭到了埋伏?」李林說道:「或者說,對方的武器比你們先進?」
「埋伏?」
劉六根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們是正面交鋒,如果是埋伏,我們根本不可能和對方僵持一個小時,可能會在十幾分鐘,二十幾分鐘之內就會全部被斬殺……他們的武器也不先進,和我們一樣兒,手裡拿著的都是冷兵器,但是,他們展現出來的面貌要比我們強太多,各方面都要優於我們……」
「既然是短兵相接,就算對方各方面有優勢,你們也不應該被斬殺殆盡,你們的人數是對方的十倍還多……」李林苦笑,十個人打一個,如果雙方都是普通人,這十幾個人被一個人斬殺,這種事兒還真的讓人想不通。
有句話說,好虎不如一群狼,那麼,這些人可能連狼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堆羊,還是剛剛下生的小綿羊……
「是很奇怪,卻又不難理解。」
劉六根渾濁的老目微微的眯了起來,冷冷的說道:「我們輸給的不是對手,而是輸給了自己,輸給了氣魄。」
「一個「勢」字真的太重要了,當對方將我們幾個人擊殺之後,我們的人已經恐懼了,腿軟了,手裡刀也抬不起來,一個失去了勇氣的人,失去了血性的人,怎麼可能戰勝對方,被人屠戮是應該的,我們都該死!」
「大家都死了,你是怎麼回來的?」李林問道,同時,手指在劉六根的腰輕重不一的點動著,他的力道輕重不一,但是,他發現劉六根根本就沒任何反應,這樣一來,劉六根的情況比他想像中更為嚴峻。
「我?」
劉六根深吸了口氣,拳頭攥的咯吱咯吱直響,一張老臉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