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勝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林昊幾乎不敢認他。
這廝的年紀與李琛相仿,可是大半個月不見,他竟然蒼老得跟七老八十的李輝一樣,不過仔細想想,也不難理解,他唯一的兒子被逮捕,被起控九項罪名,其中四項為一級謀殺,而且證據確鑿。同時還稍帶上了他好不容易扶上位的三名坐館,三名坐館所管轄的地盤亂成一團,和勝堂也因此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現在又雪上加霜,和勝堂賴以生存的中禾集團,接到興盛國際的法務通知,全面終止合作。
面對如此一團亂麻的局面,趙國勝操心勞累,寢食難安,自然老得不是一般的快。
只是林昊並不同情他,如果說趙伏龍只是一條毒蛇的話,趙國勝無疑就是一頭猛獸。趙伏龍所做的事情,好像只是他自己個人所為,可是處處都透著這個老鬼的影子。
如果沒有他在背後撐腰,趙伏龍敢如此膽大妄為嗎?
別看趙國勝現在一副老態龍鍾,羸弱不堪的樣子,一旦奪人而嗜,連骨頭恐怕都不會吐出來!
對付他,林昊得比對付趙伏龍更要小心一百倍。
不過就算是這樣,林昊仍是以禮相待,請他與他的隨從在辦公室側邊的客廳落坐,又讓秘書上了茶,這才問道:「趙老爺子,一別多日,別來無恙吧?」
趙國勝搖頭道:「前一陣感染了風寒,身體一直都不太利索。」
林昊平淡的道:「上了年紀,抵抗力是比較弱的,精神與體力也有限,所以有的事情,該放手的,趙老爺子還是放手吧!」
「是啊,我的年紀確實已經不小了,有時候真的想放手什麼都不管,好好的享幾天清福!」趙國勝苦笑著嘆口氣,「可是沒辦法不操心啊,和勝堂上下那麼多人,那麼多嘴指望著我,我這一放手,他們就得餓肚子。」
聽著他大倒苦水,林昊只是打了個哈哈,又敷衍兩句後,便懶得再跟他虛偽的饒圈子,直接問道:「這麼寒冷的天氣,趙老爺子所為何來呢?」
趙國勝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旁的那人,那人便會意走了出去。
林昊也跟著對侍候在身邊的呂輕盈使了個眼神,呂輕盈也識趣的走向屬於她的外間,不過卻豎起耳朵偷聽兩人的談話,不是想竊知什麼秘密,只是想知道自己這個年輕的上司有多大的能耐,到底夠不夠資格做這個首席談判代表。
不相干的人都退下了,只剩林昊與趙國勝,趙國勝便道:「林少,我這次來,主要的就是想向你道歉。」
「道歉?」林昊疑惑的道:「這話從何說起呢?」
「我真是老糊塗了,直到我那個不孝子被抓之後,我才知道他瞞著我做了這麼多不仁不義的事情,我沒辦法替他贖罪,只能代他向你道歉了!」趙國勝說著站起來,像模像樣的向林昊深深鞠了一躬,「林少,對不起!是我管教不嚴,養了這麼個忤逆子,給你添麻煩了。」
「不不!」林昊擺手道:「趙老爺子,你不必這樣的,趙伏龍是趙伏龍,你是你。自古只有父債子還的說法,卻沒有子債父還的道理。」
趙國勝重新坐下來後,吸了吸鼻子,眼中竟然擠出了幾滴老淚。
看在他如此賣力表演的份上,林昊扯了兩張紙巾遞給他。
趙國勝接過紙巾後,並沒有去擦眼淚,只是老淚縱橫的道:「林少,他那樣陷害你,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原諒他,但他已經受到法律的制裁了,他的下半輩子,估計都要在牢裡渡過了。」
這是……要把苦情牌一打到底嗎?
如果是個年輕貌美胸大腿長的女人,林昊或許會同情心軟的,可是一個糟老頭子,他就感覺有些不耐煩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趙國勝悠悠的嘆氣道:「是啊,沒有人能逃避自己的責任。」
林昊道:「好吧,趙伏龍做人或許不地道,但趙老爺子做事還是很講究的,你的歉意,我收下了!如果沒有別的事……」
趙國勝忙道:「林少,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林昊大方的道:「你說說看!」
趙國勝弱弱的道:「林少,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中禾集團,給和勝堂一條生路!」
林昊裝傻扮懵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