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肖老爺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肖夫人都無動於衷,至於什麼族裡的興亡,對她而言更是狗屁。若是兒子沒了,那這個族跟她又有什麼干係?
瞧夫人這副置身事外的態度,一向軟骨頭的肖老爺也忍不下去了,如今肖家還能有生機,那都是僥倖,若是再不尋求外援,那真的是百年家業都要毀於一旦了。
當即,肖老爺一咬牙,一跺腳,便衝到了肖夫人面前,左右開弓,兩個大巴掌就扇了上去,意圖扇醒夫人。
然而本就虛弱的肖夫人哪裡挨得起這兩記耳光,連瞪都來不及瞪眼,便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肖老爺也傻了,看看『床』上那個人事不省的兒子,再看看地上這個出氣多進氣少的夫人,他心如死灰,不過念著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念頭,他決定捨棄家業,帶著細軟逃了才是正是。
當肖夫人被發現的時候,早就已經身體僵硬,死的不能再死了。
偏偏這時候老爺又不見了,管家見勢不妙也跑了,一時間府里能賣的都被人拿了個乾淨,除去肖夫人的貼身媽媽和幾個丫鬟,其餘人都走了個乾淨。
風光一輩子的肖夫人哪裡會想到自己會被自己舉案齊眉的丈夫害了命,更不曾想自己生前金銀無數,到死卻是連口薄棺都沒有。
就在幾個仆『婦』慌了神的時候,一直昏『迷』不醒的肖清嵐可算是醒了過來,高燒讓他原本清亮的嗓音變得宛如破鑼,沙啞的不堪入耳。
見總算有個人能主事,服『侍』的丫鬟便也不顧上許多,對著才醒的肖清嵐就哭訴上了:「少爺!少爺!可不得了了,夫人沒了,老爺也不見了,這府上值錢的東西都被人拿走了,少爺,這可怎麼辦啊?」
肖清嵐兩眼發直,一臉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你說什麼?什麼叫夫人沒了?」
「夫人是被老爺打死的,少爺!少爺?」
又是一陣『混』『亂』,便是那個陪嫁的媽媽也看不下去了,當夜就走了。
留下的丫鬟也不想再守著肖清嵐,最後整個肖府之中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天又下起了雪,紛飛的雪『花』中一襲紅『色』斗篷格外顯眼,推開已經無人看守的大『門』,看著府中雜『亂』無章的樣子,斗篷下發出幾聲暢快的笑聲。
再朝里走,看到苟延殘喘的肖清嵐,斗篷下探出一隻手來,一點點掐上了肖清嵐的脖子。
似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只剩一口氣的男人艱難地喊道:「殷華殷華」
那手收了回來,在空中停頓了一下,又收回到了斗篷之中。
短短几天,肖家便自己走向了滅亡,肖老爺成了被通緝的兇犯,肖夫人被扔在了『亂』葬崗,至於肖清嵐則沒了行蹤。
肖家的境遇固然讓人感嘆唏噓,可如今家家都聚在一起過年,倒是沒人提起這『門』晦氣。
噼里啪啦的爆竹聲中,眾人都忘記了有那麼一家人自取滅亡,家家聚在一起,一派熱鬧平和。
如往年一般,宮裡也大擺筵席,有身份的大臣們都顧不上陪家中老小,在宮裡陪著聖上看戲過年。
鑼鼓喧天,歌舞翩躚,喜慶的燈籠高掛,高位之上的皇上面帶笑意,看上去平易近人。看到『精』彩之處,他撫掌喝好,領的大家紛紛稱讚。
身側的皇后臉上則是笑都遮不住的得意,這一次蕭明月負責的宴會大放光彩,她面上也有光。更讓她得意的則是,這一回熊貴妃並不在場。
這樣的場合,熊貴妃不能『露』面,意義自是不一般。
便是昔日裡廣受追捧的熊大人,今日也只得一個人坐在那裡喝悶酒,旁邊的人都是能躲著都躲著,更別提湊上前說話了。
瞧準時機,陳閣老端著酒杯便湊了過去。
三兩杯酒下了肚,平日裡的點頭之『交』倒也有了幾分情分,陳閣老抬起頭向一直看著這頭的丞相點了點頭。
幾人這般光明正大地在眼皮底下勾搭,便是再好的心情也都沒了,可皇上依然笑眯眯地看著戲台子上的丑角,好像渾然不察一般。
待節目完後,太子站起身來獻禮,被在場的大臣『交』口稱讚,皇后也嘉許地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