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夫人又『露』出這般諱莫如深的神情,楚良嬈便知道她是想說楚朝陽納妾的事。
她就不明白了,這上了年紀的人就這麼喜歡給人做媒麼?才說要給自家送通房,扭頭又起了催霍泰楠納妾的主意。
好歹她也是『女』人,怎麼光幹這種事情,用一句話來說,那便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相比起楚良嬈的無奈,楚朝陽就淡定多了,他好像全然沒有看到老夫人的暗示一般,照舊吃著自己的菜,頭都沒抬過。
老夫人這頭攻勢不成,便想到了楚良嬈身上,再怎麼說方才楚良嬈也惹了自己不快,這時候幫著自己說兩句話應該不是問題吧?
老夫人哪裡知曉楚良嬈最不耐煩的就是側室的事,她一臉慈愛地看著楚良嬈問道:「阿嬈,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嗯?」楚良嬈一臉茫然,拿起帕子蘸了下嘴,天真無邪地看向老夫人問道,「祖母,阿嬈用好了。」
老夫人不禁氣結,到了嘴邊的話只得又咽了下去。她也看出來了,自己這孫『女』今兒來就是給自己添堵的,也沒了胃口,打了聲招呼便回了自己房裡。
起身送走老夫人,楚朝陽索『性』也把楚良嬈和霍泰楠一併送到了『門』口。
霍泰楠自知兩人有話說,便先去馬車邊等候,而楚良嬈則同楚朝陽在後面慢行。
「你祖母便是這般,你也別往心裡去。」楚朝陽有幾分尷尬,又道,「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祖母,你可別怪罪她。」
「爹爹,阿嬈明白的。」楚良嬈說道,「只是你不知道,祖母還說」
聽楚良嬈告狀,楚朝陽心裡無奈更深,哪有當祖母的去往孫『女』房裡送人,這要傳出去像什麼話?再怎麼說自己的『女』兒也是郡主,而霍泰楠既然娶了自己的『女』兒,就不該打別的『女』人的主意。
面上神情幾變,楚朝陽說道:「這事你無須擔心,你祖母不過是說說而已。」
「是。」楚良嬈溫順地應了聲,停下步子,她看向楚朝陽說道,「爹爹,您也要保重身體才是,您都有白頭髮了」
心疼的聲音讓楚朝陽心裡軟成一片,他習慣『性』地抬起手想『摸』『摸』她的頭,卻記起楚良嬈已經嫁為人『婦』,而且都要為人母了,自己還似這般『摸』她的頭多說不過去。
見他抬起的手又要放下,楚良嬈自己把頭送了過去,蹭了蹭楚朝陽的手心。
當即,霍泰楠的心都化作了水,看著楚良嬈的雙眼中也多了一些晶瑩。
都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還真是如此,只可惜于氏去得早,不然此時父慈子孝,又是怎的一般天倫之樂?
收回手,楚朝陽壓著心頭感觸說道:「『女』婿的事你也不必擔心,他到底是家裡的頂樑柱,該有的擔當自是有的,你犯不著事事都維護他。」頓了頓,他提點道,「若是一次兩次倒也罷了,你現在都成習慣了。」
楚良嬈點點頭,說道:「『女』兒明白了。」
「這男人的面子是自己掙來的,你也不必太顧忌。」楚朝陽說著,嘆口氣,「回去吧。」
「謝謝爹爹教誨。」楚良嬈正兒八經地行了禮。
楚朝陽看在眼裡,心裡欣慰萬分。
當初自己這個『女』兒多麼胡鬧,他現在還記憶猶新,可好在孩子大了懂事了,如今行禮也是規規矩矩讓人挑不出錯來,真是看著就極好。
見這邊談好了話,霍泰楠迎了過來,對著楚朝陽行禮道:「岳父,小婿同阿嬈就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楚朝陽叮囑道。
「是。」霍泰楠充滿敬意地應過,隨即牽著楚良嬈上了馬車。
坐下身,楚良嬈撩開馬車的窗簾,衝著楚朝陽擺手。
楚朝陽笑一笑,跟著抬起手來擺了擺。
一陣風過,他身後的長髮輕揚,看起來倒有幾分謫仙的感覺。
單手支著下巴,楚良嬈低聲道:「爹爹可真帥。」
才坐下身的霍泰楠聽了這話,眉『毛』一挑,說道:「你夫君不帥麼?」
放下帘子,楚良嬈在霍泰楠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409 憶起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