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莫青來拍了『門』,喊道:「爺,可以走了。」
今日宮裡會擺宴招待來訪的使者,霍泰楠身上還有公務,回來不過是來看楚良嬈一眼,如今也是耽擱了一些功夫,難怪莫青會來催了。
楚良嬈忙站起身子,尋出石青『色』大氅來給霍泰楠披上,說道:「雖說暖和了,但瞧著這天『色』只怕晚上又要變天,你可別覺得熱就把大氅脫了。」說著,手指也靈活地系好了結,用手拍了拍,再看霍泰楠,只覺他高大英武,帥氣到了極點。
霍泰楠笑著應聲:「你不用擔心,我省得的。」
臨別依依,楚良嬈直把他送到『門』外,看著霍泰楠騎馬離去,這才折回屋裡。
到了夜裡,當真是如楚良嬈所說變了天,狂風四起,幾個丫鬟手腳麻利地把窗盡數都掩上了,然而隔著『門』窗還是能聽到外面嗚咽的風聲。
給『門』上了栓,杜媽媽不禁嘀咕起來:「真不是個好兆頭。」
就如杜媽媽所言,大新的王才來一天,便遇上這樣的天,很難不讓人『亂』想什麼。
風吹了半晌,外面的天陡然一亮,隨即轟隆隆的雷聲響起,震耳『欲』聾。
有那膽小的丫鬟都嚇得失了顏『色』,楚良嬈也受了一驚,索『性』便進了裡屋,先上了『床』休息。
楚良嬈歇下卻是睡不著,這又是打雷又是颳風的,也不知霍泰楠那頭怎麼樣。
輾轉反側間,卻聽外間丁香壓低的呼聲:「郡馬回來了。」
從『床』上坐起身,楚良嬈披上衣服就要迎出去,霍泰楠哪裡捨得她受累,忙拉住她說道:「起來做什麼,快歇著。」
「你怎麼回來了?」楚良嬈坐在『床』邊,仰著頭看霍泰楠。
「宴會先散了。」霍泰楠說道。
楚良嬈隱約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事,不過她也不急著問,只是讓霍泰楠先去洗漱,自己則鑽進了被窩裡等著。霍泰楠洗漱過,跟著上了『床』,靠著楚良嬈說道:「今日擺宴本就是替『蒙』可達接風洗塵,但是看樣子,他倒是不領情。」
「那和親的事難不成也要作罷?」楚良嬈問道。
「這也說不準。」霍泰楠說道,「今日宴會,殷華公主也出席了的。」
那看樣子『蒙』可達是對殷華公主不滿意了,難不成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還是因著想要另提條件?不管怎麼樣,當著大庭廣眾的面,『蒙』可達這般表示,難免會讓殷華難堪,真不知她此時心裡作何感想。
殷華好不容易想通,決定心甘情願地嫁過去,如今卻又出了這一茬。
「你也別多想,這好事多磨,不管怎麼說,『蒙』可達親自前來,便是有意結盟,若是空手而歸他面上也掛不住。」
聞言,楚良嬈心下稍安,若是殷華這事再不成,她便是身份再尊貴,也不會有人敢要了。
屋外的雷聲一個接著一個,霍泰楠攬著楚良嬈,用手蓋著她的耳朵說道:「睡吧。」
靠著溫暖的臂彎,楚良嬈倒是不甚畏懼窗外的動靜,不多時便熟睡過去。
不同於楚良嬈府上的溫情和睦,丞相府里卻是出了大事。
因著之前曹夫人在楚良嬈那受了氣,便找茬對兒媳發作了一番。陳月兒是何等『性』子的人,當即也跟曹夫人翻了臉,婆媳兩人關係鬧得正是僵的時刻,偏偏曹二公子還來火上澆油。
陳月兒又氣又委屈,當即便說道:「你們就沒拿我當過一家人,這時候還來擠兌我,橫豎我也過不下去了,今兒便回娘家去。」
本就盛怒的曹夫人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說道:「你要回便回,回去了就別再想踏進我曹府的大『門』!」
這話說得決絕,陳月兒卻是滿不在乎,她琢磨著自己好歹有個肚子,到時候生下兒子,曹夫人還不是得眼巴巴地求自己回來。
屋外風雷『交』加,眼瞧著就要下了雨,陳月兒身邊的丫鬟便勸了兩句,哪想被陳月兒當了叛徒,兩邊臉都挨了耳光。陳月兒一向看這婆婆派來的丫鬟不慣,如今逮著機會,自是不會讓她服『侍』,當下也懶得讓這吃裡扒外的丫鬟,自己甩手離去。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