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幾次,這畫像的進度自是不會快到哪去,難得的是畫師也夠耐心,倒是省了多餘的麻煩。之前便聽過宮裡的畫師連貴妃的面子都不會給,當初熊貴妃畫像的時候,還有人撩筆不乾的。
畫了半天功夫,畫師便先告退。
杜媽媽拿了美人捶來給楚良嬈敲打:「郡主真是受累了,坐那一動都不能動,真是辛苦。」
「還好是坐著,要站著那才是受累呢。」楚良嬈靠在迎枕上,『摸』著肚子道,「等這團『肉』下來了就好過了。」
「也不過兩個月功夫了。」杜媽媽笑著道。
楚良嬈跟著柔柔地一笑。
除了第一天宮裡來了人,之後都是畫師一人前來畫像,這般過了大半個月,宮裡又傳來消息,說是封霍泰楠為平南將軍。
眼瞧著郡馬又升了官,杜媽媽自是喜出望外,說道:「郡馬可真是有大出息的人。」見楚良嬈若有所思,她細細一想,便也想到了問題,郡馬爺是去護親的,怎麼會被封將軍?
想著,杜媽媽說道:「要不要使人去打聽打聽?」
楚良嬈微微搖頭,道:「一會兒自會有人上『門』來道喜,到時候不就清楚了。」
不出所料,不一會就有人上『門』道喜,最先到的便是熊夫人,曹夫人緊隨其後。
兩個人雖是不合,如今卻是默契地沒有再掐起來,而是就著霍泰楠的軍功來賀喜楚良嬈。
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楚良嬈也聽出緣由,大新起了內『亂』,霍泰楠護親路上遇上『亂』黨,盡數剷除,既護了公主周全,也維持了兩國友好關係,這樣的功勞自是當受封。
如今詔書未下,消息便傳了出來,可見是聖上有意泄『露』。
正說著,畫師便來了。
熊夫人有眼力地起身告辭,曹夫人卻是遲疑了一下,她看看楚良嬈的肚子,想搭話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猶豫間,便聽丁蘭脆生生地說道:「先生這邊請。」
楚良嬈起身:「曹夫人,府上有事,就不招待你了。」
曹夫人自討沒趣,只得離開。
走出府,卻見熊家的馬車還沒走遠,她面『色』變了幾變,終是走上前。
府里楚良嬈如往日一般坐的端正,她目光似秋水般明亮柔和,這份神態一直都不曾變過,都說相由心生,能有這樣的眼眸,心地自是不差。
畫師拿起工筆仔細地描繪,神態專注。
屋裡雖有人服『侍』,卻都是靜悄悄的,便是端茶送水都沒『弄』出動靜來,可見府里的規矩嚴實。
又是半天的功夫,畫師告辭,從神情看來,今天他畫的應是滿意的。
畫師一走,珍兒便說道:「郡主,奴婢方才看了一眼,真的跟郡主一模一樣。」
「到底是宮裡的畫師,自是有兩把刷子的。」
珍兒不解,說道:「先生不是用的筆麼?什麼時候用刷子了。」
「這丫頭。」杜媽媽笑起來。
楚良嬈也是忍俊不禁。
「郡主,邱媽媽來了。」
「讓她進來吧。」楚良嬈說道。
邱媽媽進屋來,行了大禮,道:「恭喜郡主,如今郡馬升為將軍,您可是熬出頭了。」
楚良嬈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說道:「詔書還沒下,做不得數的。」
邱媽媽笑著道:「老夫人說了,郡馬立了大功,便是封公封侯也是有可能的,郡主不必擔心。」
「媽媽,這話可不能『亂』說。」楚良嬈瞄了一眼邱媽媽,「要傳出去,難看的只有我們自家顏面。」
笑容僵在臉上,邱媽媽說道:「郡主教誨的是。」
「媽媽來就是為了賀喜?」楚良嬈問道。
難得楚良嬈岔開話題,邱媽媽忙道:「老夫人還讓老奴轉達郡主幾句話,就是那錦繡坊可萬萬碰不得,這是王爺說的。」
楚良嬈略一點頭:「回去告訴祖母,我心裡有數。」
這樣的態度,實在不像是心裡有數的
邱媽媽心下不由忐忑,若不是她當初在老夫人面前多嘴,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