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媽媽自知勸不通楚良嬈,便睨了一眼丁香,丁香本也是糾結無比,被這麼一看更是直接大腦當了機。
「就這麼說定了。」楚良嬈對丁香說道,「聽說你會寫字,我說你寫如何?」丁香連忙應下,走到書桌邊將紙鋪平用鎮紙壓好,拿起掛在筆架上的筆,她手微微顫抖。
「郡主」杜媽媽還想最後努力一次,就聽楚良嬈吩咐,「媽媽你來磨墨吧。」
杜媽媽無奈地暗嘆口氣,認命地走到書桌邊幫著研磨,而楚良嬈則認真地構思起該如何寫。前世的她除了簽約的時候,哪裡見過正經合同,要把自己想的那些條條款款規範化還真不是個容易事。
索性便讓丁香先把她想到的打了份草稿,然後再規劃,丁香再對詞句修辭一番,倒也有了幾分樣子。不待紙上的墨跡幹掉,楚良嬈便讓丁香念了一遍,覺得差不多便讓丁香又謄抄了一份。找出自己的印章來蓋上,楚良嬈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沓。
杜媽媽看了嘆氣不已,郡主的印章何等重要,竟被這般兒戲對待,可她無力阻攔,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見楚良嬈這般爽快,丁香也簽上了名,她沒有印章便按了手印。待墨跡干後,她將字據一併交給了楚良嬈說道:「郡主,奴婢相信你,待明日我給家父看過後,奴婢就把這份歸還。」
「是你的,你收著便是。」楚良嬈拿起一張又看了一遍,稱讚道,「你這字寫得挺好的。」
丁香寫的是簪花小楷,平日裡都被寫慣了行草的父親說小家子氣,哪裡聽過人這般誇獎,當下臉就紅了:「郡主過獎了。」
「好就是好。」楚良嬈將字據收好,並不接丁香的那份。
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水潤過喉,楚良嬈看著筆也有些手癢,便走到書桌邊寫了幾個字。除去小學時上過興趣班,楚良嬈便沒再碰過毛筆這玩意兒,寫出來的字雖算不上出彩,但好在中規中矩,倒也不算丑。
杜媽媽見了楚良嬈的字說道:「平日裡先生教郡主,郡主都還懶得動手,今兒倒是來了興致。」
聽了這話,楚良嬈的手頓在空中,她怎麼忘了這茬了,她都不知道前主的字跡如何,會不會被人看出什麼?但寫都寫了,索性便試試跟自己最為親近的杜媽媽:「媽媽你瞧我有沒有進步?」
仔細地看過楚良嬈的字,杜媽媽笑著說道:「媽媽我不識字,不過看著卻是比以前工整了。」
打量著杜媽媽的神色,並未發現異樣後楚良嬈暗自鬆了口氣,說道:「日後我也要每天練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丁香,你幫我研磨。」楚良嬈琢磨著若是說讓丁香指導,她定然不敢接受,但要是研磨的時候順便指點兩句便算不上什麼了。
「是,郡主。」丁香也不扭捏,爽快地應了。
待此件事了,杜媽媽便只留了丁香在屋裡,自己則退出來跟看三個丫鬟的針線活。丁蘭做慣了這手藝,自然比珍兒和珠兒好許多,珠兒又是個坐不住的性子,縫兩針便忍不住找人說話,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很是熱鬧。
見杜媽媽來了,丁蘭起身讓了位,珠兒便忍不住問道:「丁香姐姐在裡面幹嘛呢,怎麼這麼久都沒出來?」
「郡主一時心血來潮想練字,便讓她進去磨墨了。」杜媽媽坐下身,笑眯眯地答道。
「丁香姐姐都識字,真好。」珍兒羨慕地說道。
「讓我瞧瞧你們的手藝。」杜媽媽岔開話題說道,珠兒忙把自己繡的花樣往身後藏,躲不過了只有拿出來,臉早就紅成了西紅柿,被杜媽媽說了兩句,羞得直往珍兒身後躲,珍兒笑著給她解圍,「媽媽你可別再說她了,再說這妮子就沒臉見人了。」
丁蘭掩嘴笑道:「你可別護著她,就該給她漲漲記性。」
珠兒小嘴一撇,抱著珍兒的胳膊晃著:「珍兒姐,你看她,就欺負我。」
「行了行了,一人都少說一句。」杜媽媽站出來打了圓場,摩挲著丁蘭繡的花樣,感受著細密不失規格的針腳,她微微一哂,「你們幾個里啊,還屬丁蘭最踏實。」
這般當眾誇獎對丁蘭來說還是第一次,她意外地啊了一聲,隨即小心地掃了一眼珍兒和珠兒,見她們並沒有因此對她生出嫌惡,暗暗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