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兒子被問的面無人『色』,佟夫人坐不住了,說道:「妾身對寧安郡主的能言巧辯早有耳聞,今日得見當真大開眼界。」抬眼她衝著顧氏盈盈一拜道,「還望王妃替妾身做主,小兒雖不『激』靈,卻天『性』單純,斷不會說出什麼謊話來!」
顧氏眉頭輕擰,似極為為難一般勸道:「佟夫人放心,本王妃一定會秉公辦理,絕不會包庇任何人,顛倒了事實黑白。」
好一個秉公辦理!好一個顛倒黑白!
楚良嬈怒極反笑,說道:「佟公子既有物證,何不拿出來讓大家看看。」聽楚良嬈這麼說,杜媽媽有幾分擔心,卻見楚良嬈自信十足,只有強作鎮定,免得又給楚良嬈添了『亂』。
「這有何不可?」佟公子掏出荷包雙手承上,放到了顧氏面前,再看楚良嬈的笑臉卻是小『腿』肚都在打顫。這等咄咄『逼』人的母老虎,若真娶到府里可有他罪受了,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只有硬著頭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丁香。」楚良嬈喊了一聲,丁香便知道了她的意思,上前查看起那荷包來,不看不打緊,一看她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氏面『色』不虞,斥責道:「沒規矩!有什麼好笑的?」
「王妃請看,這荷包針腳雜『亂』,做工粗糙,哪裡會是郡主用的東西?」不待人辯駁,丁香又湊近道,「咦?這不是玲瓏坊兩份銀子一個的荷包麼?」
玲瓏坊雖名字好聽,卻並非給貴人供貨的,更多的時候則是給一些平民供應。
「胡鬧!」顧氏沉著臉道,「你一個丫鬟還能認出是哪裡買的不成?再敢胡說八道,便是郡主替你求情,你也免不了一頓板子!」
丁香不再言語,楚良嬈說道:「丁香過來吧。」
這時林媽媽也認出來了,這荷包當真是玲瓏坊繡慣了的『花』樣,她之所以認得則是因為顧氏打賞下人用的荷包多是在那買的。想著,她湊在顧氏耳邊低語幾句,顧氏面『色』一變,再看楚良嬈一臉風輕雲淡,哪有被算計抹黑的害怕。
「母親貴人多忘事,既是記不起這荷包的用途,不如讓『女』兒來提醒提醒你?」見顧氏眼裡閃過惱怒,楚良嬈又冷然說道,「還有這位佟公子真是說笑了,隨便拿個東西便說是人月下相贈,把王府當成什麼地方了!」一拍桌子,她提高聲調道,「又把本郡主當成了什麼人!」
「說的好!」『門』外傳來一聲喝彩,隨即楚朝陽推開『門』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則是丁二同霍泰南。覺得自己得救了的楚良嬈看到眼『露』嘉獎的霍泰南時囧了一下,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今兒這丑可都讓人聽去了。
再見楚朝陽並未避嫌,楚良嬈心中稍定,起身行了禮。
「王爺!」顧氏也忙起身行了禮,佟夫人忙拉了兒子一併行禮。
「王妃,你跟我說說,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顧氏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被楚朝陽聽到了多少,只得強作笑顏道:「王爺不過是誤會罷了。」
「哦?」楚朝陽問道,「是什麼樣的誤會,竟要到內室來談?」
的確有男人在場,便是有事也是在外間談話,顧氏為了保密才會把人請到內室,此時她面上好似開了染坊一般,神情變了又變。
楚朝陽不再看她,徑直坐到上首的位置,說道:「佟夫人,佟大人身體可還安好?」
「安好安好。」佟夫人忙不迭地說道,「外子一直想找機會謝過王爺的大恩。」
「所以就這樣來報恩?」楚朝陽似笑非笑地看了瑟瑟發抖的佟公子一眼,只說道,「我聽說如今青肅那邊很是缺人,看樣子佟大人也是在京都呆膩了,才會讓佟夫人來表示吧?」
青肅是出了名的貧瘠之地,佟夫人險些被嚇暈過去,忙跪下說道:「王爺明鑑,小『婦』人絕不是這個意思。」
「佟夫人這份大禮本王心領了。」隨手抓起紅木茶几上的荷包,楚朝陽隨意扔到了地上說道:「丁二送客!」
不容佟夫人和佟公子掙扎,丁二就一手一個把人帶了出去。
見楚朝陽行事乾脆毫不拖沓,一直沒出聲的霍泰南說道:「王爺尚有家事要處理,在下還是不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