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家夫人一連串的指責,陳閣老積蓄已久的暴脾氣上來了,他一把抓起手邊的茶壺,摔在地上,陳夫人嚇得忘了抹淚,怔怔地看著怒不可遏的陳閣老,她委屈地說道:「你對我發什麼脾氣,有本事你跟曹丞相也這麼砸去!」
「不可理喻!」陳閣老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哭!你就知道哭!要不是你出那些個主意,何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要我說就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傳言壓一壓便是了,何必去在意那小子納不納妾,也不想想他又有幾天活頭?你倒好,非要搬弄是非,搞成這幅樣子,」
「可老爺您也點了頭的啊」陳夫人揪著帕子,癟嘴道,「月兒許了那樣的人家,若是真早守了寡,到時候再來幾房妾室給她氣受,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妾身能不為她多考慮麼?」
「考慮個屁!」陳閣老忍不住罵道,「現在人直接說要退親了,你還惦記著那些是非,有什麼用?」發泄一番,陳閣老只覺無力,嘆口氣,他重重坐下身去,說道,「現在只有指望姓曹的不會撕破臉了。」
陳夫人囁喏了一下,沒敢多說,生怕又惹了陳閣老不快,招來一頓罵。
兩人沉默以對,須臾陳閣老才似回過神來一般問道:「月兒去哪了?」
陳夫人賭氣地偏開頭,說道:「這時候才想起問女兒,早幹嘛去了?」
面對孩子氣的陳夫人,陳閣老一陣不耐煩,起身甩袖就走。
逮著小廝問了兩句,那小廝答道:「回老爺的話,小姐去廟裡上香了。」
皺了皺眉,陳閣老問道:「可有人跟著?」
「老爺放心,阿福他們都跟著呢。」
點了下頭,陳閣老不再多問,自去書房裡找了人來議事。
都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才沒多久的功夫,兩家便有流言蜚語傳出。很快楚良嬈這邊也聽到了消息,說是陳閣老要逼死未來女婿了。
這話未免誇張了一些,明眼人一聽便能聽出是捕風捉影編出來的謊話。
便是杜媽媽也是不信,但心裡卻是痛快的,她說道:「這陳小姐還真是隨了陳閣老的性子,到哪都霸道的不行,真以為是她自家由著她撒野呢?」
楚良嬈知道杜媽媽因為上次的事對陳月兒很有意見,不說杜媽媽了,便是她自己都對陳月兒零好感,所以杜媽媽說這話的時候,她也沒說什麼,只笑了一下便又低下頭繼續繡起自己的花。
杜媽媽意猶未盡,接著道:「鬧成這樣子,只怕兩家的親事也就黃了。」
「這可不一定。」楚良嬈說道。
杜媽媽不解,說道:「如今曹大公子生死未卜,便是喘過氣了,只怕也不會想再和陳家交好,為何郡主還這樣說?」
楚良嬈並未直言,只道:「凡事都有例外麼。」
畢竟事關政治,楚良嬈並不打算泄密,從霍泰楠這一頭知道的消息她是斷斷不會當八卦說給下人聽的,索性就岔開了話題,問起小孩的衣裳來。
別看如今楚良嬈還沒顯懷,可這孩子的衣裳卻是已經備了不少,男孩子的女孩子的樣式都有,楚良嬈還覺得浪費了,但老夫人卻執意如此,她也只得接受。
提起這個,杜媽媽便滿臉是笑,說道:「老夫人送來的衣裳都是極好的,料子軟,絕不會磨著小公子的皮膚。」
「媽媽,這才幾個月,你便斷言是男孩了?」楚良嬈打趣道。
杜媽媽篤定地說道:「都說酸兒辣女,郡主最近都愛吃酸的,一定是小公子無異了。」
笑著搖搖頭,楚良嬈說道:「那就承媽媽吉言,我也努努力。」
又說了兩句話,出去做事的莫青回來了,隔著屏風,他恭敬地說道:「郡主,爺來信了。」
聞言,楚良嬈將針別好放到了一旁針線簍子裡,讓丁香去把信拿了進來,問道:「爺可有什麼話要你轉達的?」
「爺沒什麼要叮囑的,倒是店裡有些事。」莫青說道,「今兒祝公子沒來店裡。」
「祝勇?」楚良嬈問道。
「是。」莫青答道。
楚良嬈有幾分訝異,要知道祝勇的業績很優秀,態度也很積極,若要評選優秀員工
251 生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