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氏愁眉不展。雲大郎寬慰道:「別想東想西了,有你相公在,這生意准成。」
敢情是以為她擔心這生意能不能成了,吳氏心中搖頭,但面上還是溫順地說道:「夫君的能力,妾身自是了解的,只是」
「只是什麼?」雲大郎湊近吳氏,將頭靠在她頸窩上。
吳氏癢得躲了一下,嗔怪地看了夫君一眼,到嘴邊的話也就咽了下去。
過了兩日,雲府便把特別定製的麻將桌送到了王府,連帶著雲姍姍也來了。
只不過,這一次雲姍姍並不像以往那般歡欣雀躍,等吳氏跟楚良嬈說完正事,她開口問道:「郡主,您真的跟那霍大人定親了麼?」
提起婚姻大事,饒是楚良嬈也禁不住嬌羞了,面上微紅,她輕輕咳了一聲。
吳氏尷尬地拉了雲姍姍一下,卻見自家的小妮子固執地看著楚良嬈,一副不問到答案不罷休的樣子。若是在府里,吳氏自是會縱著這個妹妹,可這裡是王府,哪裡是他們能胡來的地方?
當下吳氏就板起臉,低聲呵道:「姍姍,你這是做什麼?」
抬頭看了吳氏一眼,雲姍姍囁喏了一下,眼圈一下就紅了。
楚良嬈只當雲姍姍是因為吳氏凶她才會這樣,便開導了兩句,對雲姍姍的失禮並未追究。
可雲姍姍尤不自知,繼續問道:「以郡主的身家,不是能嫁更好的人家麼,怎麼會」
「姍姍!」吳氏急忙打斷她,「你這孩子今兒是怎麼了,怎麼盡說起胡話來了。」說著,她又抱歉地沖楚良嬈行了一禮道,「真是對不住郡主,姍姍平日裡不這樣。」
楚良嬈笑一笑,沒說話,但心裡卻是覺得這其中只怕又有端倪。當初自己會跟雲姍姍『交』好,不單單是看上了雲府的財力和人脈,更看中的則是她這個人藏不住心事,單純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
此時雲姍姍如此在意自己的婚事,顯然是另有原因。
只不過有吳氏攔著,雲姍姍就是有實話也說不出來。
連著被吳氏呵斥了兩次,雲姍姍委屈得不行,只得埋下頭咬『唇』不語。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郡主會和那個人定親,她一直覺得以自己的身家雖嫁不得名『門』大戶,卻也能有所依傍。哪曾想,昔日挑中的夫婿竟成了別人的未婚夫,而這個人還是自己視若親友的郡主!
雲姍姍心裡又酸又痛,百般不是滋味,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好容易才忍住沒有哭出來。
見狀,吳氏也心不在焉了,她還以為自家妮子只是偶爾『春』心一動,才會瞞著此事,不想竟讓她打擊成這樣。
瞧這一對姑嫂都沒了做客的心思,楚良嬈也不多留。
吳氏自覺提了個茬便帶著雲姍姍離開王府,因著雲姍姍賭氣,所以一路無言。
而楚良嬈房裡,杜媽媽就忍不住嘀咕了:「到底是商家的人,這規矩真是差遠了,看這雲小姐也到了適嫁的年紀,就這副脾『性』,便是雲家真有百萬資產,只怕也不會有人當那上『門』『女』婿。」
若是放在平時,楚良嬈早就開口打斷了,今兒聽了,卻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楚良嬈雖是不說,杜媽媽卻是住了嘴,看著楚良嬈不好意思道:「郡主,媽媽這張嘴,真是管也管不住。」
「在這屋裡說說便罷了。」楚良嬈問道,「媽媽可知道雲小姐的婚事?」
對這種事,杜媽媽一直很上心,聽楚良嬈問起便答道:「因著雲小姐是獨『女』,雲府早就放下豪言,說是等雲小姐出嫁之日,會搬一條街的嫁妝。」說著,她不禁嗤笑,「這商戶就是商戶,充體面也不是這麼個充法?」
聞言,楚良嬈微微搖頭,的確如杜媽媽所言,這樣的說法,聽上去就像個暴發戶。但是以雲家的身份,應該犯不著擔心自家『女』兒嫁不出去才是,事先放出那樣的話,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想不出頭緒的楚良嬈決定暫放一邊,眼下她還是應該多『操』心自己的事才對。這些日子王府都在為自己的婚事緊鑼密鼓地準備,而老夫人也找自己談了一次話,談話的內容無非就是婚前不要見面,這都是小『門』小戶的人才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