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氏繞著彎跟自己提管家的事,楚朝陽只勸道:「既如此,那你更該放寬心養好身子才是。」
這回答完全出乎顧氏的預料,她猜想的是楚朝陽會如以往一般當沒聽到,然後岔開話題才是,今兒這般卻是讓她有些無從回答了。一時間,顧氏無言,只得默默點了下頭。
楚朝陽又關心了幾句,見顧氏『露』出疲『色』,便先走了。
目送楚朝陽離開,林媽媽壓著聲說道:「王妃,不留王爺用晚膳麼?」
顧氏自然知道林媽媽打得什麼主意,瞥了她一眼,她說道:「我這副樣子,可沒『精』力服『侍』王爺。」頓了頓,她又說道,「不過王爺這身邊一直沒個人也不是事,媽媽瞧著什麼人合適?」
林媽媽被問住了,不知這是顧氏試探還是真心,便說道:「媽媽不過是個下人,這種事還真出不了主意。」
「媽媽不用跟我打馬虎眼,這次我是真的想通了。」顧氏嘆了口氣,說道,「你覺得秋月怎麼樣?」
「秋月?」林媽媽面『露』尷尬,「媽媽覺得冬雪這丫鬟也不錯。」
要論起姿『色』,夏『花』是最佳的,之後便是『春』雨,而在小月和小『玉』來了以後,冬雪便又顯得不起眼了,而秋月是由始自終讓人難以注意到她的存在,實在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雖然自家王妃的長相也不算上乘,可林媽媽打從心底覺得『女』人的一張臉,才是最可靠的飯碗,所以顧氏這一提,她便覺得不妥。
顧氏哪裡不知道林媽媽的心思,在自己「病」前,顧氏也餓覺得秋月不甚起眼,可在林媽媽養傷這一段時間裡,她卻覺得這丫鬟很是得心應手。秋月雖是話不多,可偶爾一句話,都能讓她有所感悟。
就好比對待楚良嬈,一直以來她都是隨心所『欲』,如今卻是知道長遠考慮了。
秋月的外貌的確乏善可陳,但腦筋確是好使的,比起見風使舵的冬雪不知好了多少。
嘆了口氣,顧氏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人不可貌相。」
林媽媽面上一窘,說道:「只是王妃,如今牙行還沒把新丫鬟送來,這時候把人送出去,王妃這房裡便真的沒人了。」『舔』了『舔』『唇』,她試探地問道,「說不定新買的丫鬟里,有心思活絡又長得好的呢?」
「媽媽你覺得心思活絡又貌美的丫鬟會甘心只做個妾?」顧氏看著林媽媽搖頭,「罷了,此事先放一放,你且說說蘇公子那頭可有消息了?」
提起此事,林媽媽面上快速換上笑臉,說道:「王妃真是料事如神,蘇公子雖沒答應,卻說了肯考慮,這不是答應是什麼。」
「那是自然。」顧氏輕蔑地扯了扯『唇』角,「這男人啊,也是虛榮的。」
要知道在這之前,蘇拓川因著溫挽雪不能入溫家祖宅,還冒著大不韙要把這未過『門』的未婚妻藏到自家祖宅里去,被蘇父狠狠教訓了一頓他才斂了心思。這之後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自己的新未婚妻全然不過問。
外人看在眼裡都覺得蘇拓川這二郎甚是痴心,可卻不知道他心裡另外打著算盤。
他是有想過把溫家姐妹『花』都收入房中沒錯,可如今少了個姐姐,他總覺得就像是美夢破碎一般,看著溫挽墨心裡只會因為遺憾而彆扭。再則這世間美貌的『女』子不知凡幾,溫家出的事和太子掛上了鉤,溫大人的前途堪憂,他實在不想做這個『女』婿。
只是不知道自己父親哪根筋不對勁,二話不說就給他訂了親事,生生斷了他的前程。
為此,蘇拓川不知跟母親抱怨了多少次。
蘇母卻是對溫挽墨十分滿意,之前就覺得溫挽雪那個做姐姐的太張揚了,她打從心底想要個乖巧懂事的媳『婦』。再則,溫挽墨不但『性』格柔和,長得也比溫挽雪出挑許多,身姿婀娜,看著便是生兒子的好身子。
所以當蘇母聽到兒子的抱怨後,也只是跟他提溫挽墨的好,以此來勸他想通點,並未如以往一般慣著他。
蘇拓川心裡憋屈,偏父親盯得緊,他連上青樓消遣排解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顧氏雪中送炭,蘇拓川便仔細衡量起這其中的利弊來,成為駿馬固然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