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楚朝陽出面自然最好不過,但楚良嬈並不打算做縮頭烏龜,只笑著說道:「想必母親還沒用膳,不如一起。」見楚朝陽要說話,她又道,「爹爹,天大的事也比不過身體重要,您若是忙起來忘了用膳,那就是『女』兒的不是了。」
見楚良嬈這般體貼乖巧,楚朝陽心中嘆息愈重,但還是點了頭。
顧氏光明正大地走了進來,看到楚朝陽在場,便行了禮:「這可不是不巧了,沒想到王爺也在,既如此,那妾身便告退了。」
瞧顧氏這副假惺惺的樣子,楚朝陽心裡就升起一股厭煩,面上卻只是淡淡的:「王妃可用過膳了,沒有便坐下一起用吧。」
「這怎麼好意思。」顧氏一邊說著,一邊打量楚良嬈的臉『色』。
楚良嬈溫順地說道:「母親說的哪裡話,不過是加副碗筷的事而已。」說完,便吩咐珠兒再添碗筷。
「既然阿嬈沒意見,那做母親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顧氏心安理得地坐下,說得好似楚良嬈請她來她才來的一般。
楚良嬈並不在意這點口頭便宜,只是笑了一下就又坐下身:「不知母親來找阿嬈有什麼事?」
瞥了楚朝陽一眼,顧氏做出擔憂的模樣說道:「阿嬈,眼下你的大事也該定了,做母親的少不得要『操』這個心,只是做母親的心有餘而力不足。」說罷,她嘆口氣,說道,「你祖母又要忙著管家,又要著手你的親事,我看著實在擔心得緊。」
聞言,楚良嬈好容易才沒當著面翻顧氏一個白眼,明明就是想管家,但是卻繞這麼大哥彎子,口口聲聲說是為人好,其實還不是自『私』自利。況且,這麼拙劣的手段,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了,難不成她當所有人都跟她一樣,腦袋長著就是為了身高的?
見楚良嬈不搭腔,顧氏便又故作大度地說道:「好端端的,我提這個做什麼,用膳吧。」
王府一直秉承食不言寢不語,這樣一來,顧氏有什麼話也得等飯後才能說了。
楚朝陽舉起筷子,象徵『性』地挑了菜,楚良嬈和顧氏這才開始用膳。
這還是顧氏頭一次在楚良嬈院子裡用膳,當菜一入口,她心裡就又生出滋味來。她一直覺得楚良嬈平日裡在廚房裡都是瞎胡鬧,要不是親口嘗到,她還真想不到這普普通通一道菜也能做的這麼有滋有味。
難不成是馬四家的教的?可是馬四家的明明是自己挑的人啊
顧氏若有所思地看了楚良嬈一眼,只見她大方得體地用膳,小口細嚼,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的模樣。不由得,顧氏坐直了幾分,很是端莊地撐著面子。
楚良嬈餘光掃到,只覺得顧氏好似跳樑小丑一般,索『性』低下頭只看眼前的飯粒,不去看她。
注意到楚良嬈的動作,顧氏還以為是被自己的氣質折服了,面上也就帶出幾分得意。
對兩人小動作絲毫不放過的楚朝陽目不斜視地用自己的膳,心裡卻是深感無奈,顧氏這一次大「病」,心眼愈發小了,跟個『女』兒還要比長比短,實在不像個長輩。
心裡存了事,再美味的食物於楚朝陽而言都是味同嚼蠟。
草草地用了膳,楚朝陽便下了飯桌。
楚良嬈見狀不禁擔心:「爹爹,可是飯菜不合口味,您用的似比往日少了。」
聞言,心裡泛著酸的顧氏笑著說道:「阿嬈這可是多想了,若不是阿嬈房裡有美味佳肴,王爺怎麼會隔三差五來看你呢。」這言下之意就是楚良嬈這院子於楚朝陽而言就是個食堂,並不是因為楚良嬈這個人,他才會來。
壓著心裡不屑,楚良嬈沒再言語。
顧氏知道楚良嬈不會這麼輕而易舉被打擊,便說道:「還是阿嬈這房裡的人手巧,這不,這幾日天氣愈發炎熱了,我這胃口也不大好,不如把你房裡的人借母親兩日?也教教那些奴婢安守本分,別成日裡『亂』用心思,連個飯菜都做不好。」
冷冷地睨了顧氏一眼,楚良嬈說道:「母親的人,怎麼能由『女』兒房裡的人來管教,這豈不是逾矩了?」
楚良嬈這一眼威懾力十足,顧氏不由心口一緊,再打量過去,卻看不出端倪。至於方才那種寒徹骨髓的感覺,她在心裡寬慰了自己兩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