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佩瑤聲音哽咽的道:「父親,我第一次見到文昊的時候就震驚無比,他與我哥哥年輕的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沈老喟然長嘆:「我早該猜到,他來教我和方大炮學五禽戲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他和振航年輕的時候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我還特別留意打聽他的出身,只是沒有往深層次上去想。」
沈明這才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麼文昊與白雪晴就是母子關係,怪不得,怪不得!」
沈明回憶起當初帶華文昊去給方老看病的時候,白雪晴與華文昊之間莫明奇妙的反應。
楊佩瑤問道:「他們已經見過面了嗎?」楊佩瑤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那對華文昊來講實在是太過殘酷。
沈明憤怒的說道:「豈只是見過,上次我帶文昊給方爺爺看病的時候白雪晴就在,怪不得文昊見到白雪晴時顯得失魂落魄,他一定是認出來了,那個女人的心太狠了,我還納悶,為什麼這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顯得莫明其妙,我還以為文昊對那個老女人有什麼想法,原來是這麼回事!」
楊佩瑤瞪了沈明一眼,很嚴肅悲傷的事情他也能胡說八道,沈明嘿嘿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那天文昊給方爺爺治完病後顯得心事重重,我當時並沒有多想,他整個人失魂落魄,現在想起來,他一定記得小時候的事!」
陶慧瞬間淚流滿面:「這孩子一直都是這樣,什麼苦都往肚子裡咽,從來不說出來,他小時候背《本草》的時候因為背不會,天行罰他,他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硬生生的把整部《本草》背了下來,我見過的孩子,同齡之中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其實他心裡一直憋著。他被拋棄的那件事,對他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我記得有一次他小時候生病發高燒,燒得迷迷糊糊,叫著媽媽、媽媽。別不要我,我怕黑,我就知道這孩子心裡其實什麼都知道,他根本就記得自己被拋棄的事情,他心裡苦著呢。」
許盈忍不住的淚流滿面。只有她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華文昊所承受的苦痛有多麼悲慘,他甚至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而那個女人卻又再次來傷害他。
許盈終於忍不住哭訴道:「其實文昊什麼都知道了,那天他回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就來找過他,可是她並不是來與他母子相認的,她甚至連和文昊見面都不肯,而是派來了她的律師,想用金錢來買斷這份親情。
你們不知道。文昊將那張支票撕得粉碎,他要的根本不是金錢,也不是任何補償,他要的是只是......」
許盈再也說不下去,痛哭失聲,只有她清楚的知道華文昊在那個時候有多麼無助與痛苦,若不是因為有她在,不知道他會怎樣,會不會被那無情的母親所擊潰,幸好她的溫柔在那個時候撫慰了華文昊的傷痛。使他能夠從那個陰影里走了出來,只是這些她不能說出來罷了!
沈老用力的捶著桌子,已過花甲之年的老人家狠狠的敲著桌子,他內心的憤怒已然控制不住。白雪晴的冷漠和殘忍超出他們的想像,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竟然做出這樣天怒人怨的事情,就連相認都不肯。
想到華文昊所承受的痛苦,沈老再也坐不住了,他最親密的戰友只有這麼一個後人了。他必須讓這個孩子享受到應有的庇護。
「修文,佩瑤,陪我去見莫老!」
沈老的聲音擲地有聲,這句話勝過千軍萬馬,沈修文知道,老父親要出山了。
此時的莫家也並不平靜,莫離離已經絕食兩天兩夜了,莫老不許她出來,不准她見華文昊,莫離離就以這種形式無聲的對抗。
莫志強坐在莫離離的面前,看到變得異常憔悴的妹妹,莫志強憤怒的拍著桌子道:「那個臭小子有什麼好,你非要用這種方式,我們不放他是為了你好,為了你好!」
莫離離搖了搖頭,如同風中的搖曳的黃花,纖弱而柔媚,她無力的說道:「我的事不需要你們幫助,那只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們強迫他為我做什麼,哥,你幫幫我好不好,把他放了,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莫志強恨恨的說道:「少說這些,你給我吃點東西,把東西給我吃了!」
「哥,求你放了他,只要你們放了他,我就吃東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