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奇趕緊跟著柳麗萍來到客廳,只見唐姐身子倚靠在布藝沙發上,雙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頭髮,不住地將頭往沙發的靠墊上撞,嘴裡不住地呻.吟著,臉色蠟黃,豆大的汗珠從她瘦削的臉頰上滾落下來,神情痛苦到了極點。
柳麗萍上去捉住她的手,含淚說:「唐姐,你先忍一忍,讓楊真人給你用真氣治療一下,也許一下子就治好了。」
唐姐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我不要他治!上次在京城,也有一個什麼狗屁氣功大師,說可以發功治好我的病。我讓他試了幾次,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從我這裡騙走了兩萬元。從那次起,我就再也不信什麼氣功真氣之類的東西了。」
楊奇此時體內的真氣已經很少很少,用「氣若遊絲」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也擔心自己這一點殘存的真氣,難以起到效果,聽唐姐這麼說,便順水推舟說:「柳姐,我這金花功,是高深的道門神功,常人是很難理解的。所謂『信者有,不信者無』,唐姐既然不相信我的功夫,那就是和我的金花功沒有緣分,治療起來估計效果也不大,我看還是算了吧!」
說著,就轉身準備往臥室里走。
此時,程瑤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從床上爬起來,見楊奇準備回臥室去,忙攔在他面前,用請求的語氣說:「楊大哥,唐姨痛得這麼厲害,你就給她治療一下吧!她不相信你的功夫,但我和我母親相信。
「唐姨是個性情中人,說話歷來很直爽,剛剛可能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對你也有一些誤解。但是,你只要給她治好了病,她肯定會給你道歉,而且也肯定會對非常熱情的。」
楊奇見程瑤滿臉懇求之色,神情之中顯得對自己無比地信任,倒有點不忍心拒絕她了,只好硬著頭皮點點頭,又轉身回到了唐姐身邊。
由於痛得太厲害,唐姐此時已經無心也無力去考慮楊奇是不是騙子,任由柳麗萍和程瑤合力將她的頭扶住,接受楊奇的真氣治療。
楊奇將雙掌貼在唐姐的兩邊太陽穴上,雙目微閉,開始暗暗運氣。
但是,不管他如何凝聚意念,丹田中那一絲微弱的金花真氣,卻怎麼也無法在手掌中凝聚起來,更不用說將真氣灌注到唐姐的頭部裡面去了。
程瑤卻不知道楊奇的真氣已經是強弩之末,見他滿頭大汗地一直在用功,以為他的真氣已經灌注到了唐姐的腦袋裡面,便關切地問:「唐姨,你現在感覺到楊大哥的真氣沒有?是不是舒服一些了?」
「舒服個屁!什麼感覺都沒有!我就說這小子是個大騙子,你們母女倆不知道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這麼迷信他……快將你的爪子從我的頭上拿開!」
程瑤聽唐姐又罵楊奇是騙子,很是過意不去,滿懷歉意地看著楊奇,低聲安慰他:「楊大哥,唐姨現在被病痛折磨,脾氣有點大,你可別介意啊!」
楊奇被唐姐這麼一罵,反倒激起了好勝之心,心想老子今天倒偏要給你治好這頭痛病,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道家神功,堵住你這張犀利的嘴巴!
於是,他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一個方法。
於是,他對柳麗萍母女說:「你們將她的頭按住,讓她不要亂動。我現在用另外一種方式來給她治療。」
接下來,他將左掌收回來,右掌也曲起四個手指,只將食指頂在唐姐的左邊太陽穴上。
然後,他將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右手的食指上,將丹田內那些殘存的真氣,凝聚成一根針一樣的細絲,並將這根真氣細絲運行到了食指的指尖上。
這樣一來,他體內殘存的真氣,就全部集中到了食指指尖的這根細絲上,而不是像開始那樣分布於兩個手掌之中。這就好比將一灘分散在地上的流水,集中到一根細細的水管里一樣:分散的時候,這灘流水流速緩慢,毫無威力;但是,一旦集中到了一根細管子裡,就有了很強的衝擊力,可以噴出很遠……
接下來,楊奇便開始將食指指尖的那根細細的真氣線,緩緩地灌注進了唐姐的太陽穴裡面。
當這股細絲一樣的真氣鑽進唐姐腦袋時,她忽然感覺到好像有一把灼熱的小錐子,正從自己的左邊太陽穴鑽進去,並開始在一團漿糊似的腦海里來回攪動,痛得她忍不住「啊呀」一聲,肩膀劇烈地抖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