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被攪的徐丹華臉都氣綠了,但在景帝面前,她必須保持風度,所以她委婉地道:「皇上,我叫人送他回去吧?估計是病糊塗了。」
景帝摸摸蘇陌的額頭,果然有點燙,「叫人給熬點薑湯來。」
徐丹華呆愣在那裡,這什麼意思?
難道圓房還沒一個臣子著涼重要?
景帝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徐丹華,恢復了平素模樣,「陰陽調和也講天時地利人和,天意如此,才讓蘇愛卿夢遊至此。今日就到此吧,他日,再擇一良辰吉日繼續沒完成的儀式。」
景帝說得極正經,正經得仿佛徐丹華若要堅持下面的儀式就成了不知進退不通情理。
徐丹華滿腹疑問不得不壓下,景帝的想法她還琢磨不透,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絕不是什麼天意,而是蘇陌故意要壞她好事——她還從未聽聞蘇陌有夢遊的毛病!
聽徐丹華出去了,蘇陌想,她是不是也可以撤了,但那位被攪了好事的暴君似乎並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
景帝將手往蘇陌腰上一攬,扶著人就往龍床走。
蘇陌在心裡打了個哆嗦,身體上卻裝得跟具屍體一樣,一點反應也無,依然有節律地跟念經似的呼著「皇上」,頻率都不帶一絲變化。
景帝坐到床沿,任由蘇陌繼續扯著自己的袖子,「現在朕要就寢,蘇愛卿打算如何?」
這話帶著明顯的笑意,蘇陌知道景帝肯定看出她是裝的,可這種事情傻子才會承認,就算景帝把她丟油鍋里翻炸,她也得忍著,所以,她依然無動於衷地叫著「皇上」,沒退一步,也沒進一步。
景帝摸摸下巴,突然將人一帶,蘇陌腳下絆到台階,直挺挺地撲了過去,膝蓋在床沿上撞得「咯」地一聲響,蘇陌痛得皺了一下眉頭,趕緊又舒展開,再若無其事地叫了一聲「皇上」。
景帝笑了,笑得挺和善,「愛卿,撞得疼不疼?」
熱氣擦過蘇陌的臉頰,灌進耳廓里,蘇陌能準確地判斷景帝的嘴唇縮在的位置,於是她又毫無情緒地喚了一聲。
這一聲叫,她愣住了,景帝的氣息在遊動,從她的臉頰慢慢地游到她的鼻翼,她啟口時,甚至能吸入對方噴出的熱氣,「皇……」蘇陌淡定地僵硬了一下才將那個「上」字吐出。
這一聲,她感覺自己碰到了柔軟的東西。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想要睜眼看看自己貼著的那張唇是什麼樣子,甚至想要嘗嘗它是否像話本里寫的那般美妙。但作為一個盡職的夢遊者,蘇陌自認為自己是有氣節有操守的,還有柳下惠的淡泊,所以敵不動,我不動。
景帝一雙龍目精銳,直瞪著近在咫尺的睫毛,輕微的顫慄讓睫毛若有似無地撓過自己的顴骨。景帝的無恥向來是蘇陌無法企及的,他無視唇上那兩片柔嫩的花瓣,如往常一樣啟口道:「蘇愛卿,你這樣投懷送抱,難道是想代替徐丹華來侍寢?」
這句話還特長,唇瓣不停開合,本來只是輕微接觸一下變成了在自己唇瓣上摩擦,雙唇相接隱隱傳來一股詭異的感覺。
蘇陌汗毛唰地豎了起來,口裡卻依然平靜無波地哼了一個「皇上」。
景帝不再說話,手指慢慢爬上她的脊梁骨,一個骨節一個骨節地摸過去。
景帝心想:看你能熬多久?他就等著拽蘇陌的小辮子。
而蘇陌也執著,任背後千指過盡我自巋然不動,硬生生以這樣怪異的姿勢趴了足有一刻鐘,最後反而是景帝被她的氣息撩得心臟驟然跳動了幾下。
最後在蘇陌的一陣咳嗽聲中,景帝妥協了,「既然愛卿這麼想念朕,那就陪朕一起睡吧。」說罷身體一翻,將人甩到龍床裡面,拉了被子蓋上。
蘇陌一陣慌亂,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但鑑於此刻自己的情況特殊,她也只能縮在被子裡,頭皮發麻地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皇上」,隨即感覺到腰上一緊,龍爪將她從里側勾了過去,一股熱氣噴入耳廓,只聽景帝壓低的聲音道:「再叫,小心朕割了你的舌頭。」
蘇陌果然不叫了,景帝看見窩在被子裡那張臉,勾了勾唇角,靠近了一些,用被子將兩人裹在一起。
第一次,兩具身體如此近地貼在一起,蘇陌感覺自己的心臟嘭咚嘭咚亂跳,一股強大的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