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有點乾澀,至於原因就聽不出來了。
陳禹沉默了一陣,才用儘可能平穩的語調回應:「新年好。」
「怎麼樣,是不是沒有想到我會給你打電話?」
陳禹嘆了口氣:「確實是沒想到。」
在看見手機屏幕上亮起的聯繫人是「楚繪」兩個字時,他瞬間慌了手腳,下意識地打了聲招呼躲出了兩人的視野。
「為什麼你那邊聽起來有點吵啊?」
「因為在外面。」
楚繪的訝異通過聲音傳了過來:「我還以為你不是有這種興致的人呢。」
「我本來也沒有打算出門的,但家裡有人強烈要求。」陳禹很隨意地開口。
然而對方卻像是被戳中了興奮點般忽然嗤笑出來,語調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原來是這樣啊,怎麼樣,現在是不是感覺很爽?」
「如果你們說話的時候能夠解釋清楚,我想大概有可能吧?」
「啊啦,有些話就是要說得不明不白才有韻味啊。」
「請恕我才疏學淺,完全無法體會這種意境。」手指壓住太陽穴以緩解頭痛,陳禹忍不住再次嘆氣,「我這邊也不算很有空,能不能直接進入正題呢?」
楚繪似乎是愣住了,過了半晌才遲疑著開口:「我現在和你說的就是正題啊。」
「如果是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那我就只好說抱歉了。」他微微皺眉,楚繪在這個時間點打來電話一定有所圖謀,而且還不肯輕易講出來,那就絕對不是一般情況。
「呼呼,是怕被人發現嗎?」
「那倒沒有……話說你為什麼知道別人不知道。」
「因為接電話的是你啊。」
「這算什麼理由,就是想糊弄人也編個好點的吧?」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不能理解那是你的問題。」
「……我要掛了啊。」
「別啊。」似乎是真的不想結束這段通話,電話那頭沉吟片刻,才磕磕絆絆地開口,「你最近,有沒有從會長那得到什麼消息啊?」
差點按下紅色掛斷圖標的手指停頓下來,陳禹的眉毛不自覺間擠到一起:「沒有,會長那邊出什麼事了?」
「你這傢伙過年的時候就不能想點好的嗎?」楚繪的聲音里跳動著不滿。
對她居然會為會長說話產生了些許疑惑,陳禹還是接著話茬聊了下去:「既然沒事為什麼要找我?」
「唉,看起來會長還是任重而道遠啊。」意味深長地慨嘆了一句,楚繪也沒有解釋清楚的意思,「我在這裡先提醒你一句,最好把期末之後的時間空出來。」
雖說仍是摸不著頭腦,但陳禹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不小心漏出的聲音給了對方把握情況的機會。
「也不是大事。」既然暴露,他也索性不再掩飾話語中的愉悅,「沒想到你和會長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啊。看起來你也不是那麼孤僻的人啊。」
「哼,被你這種完全沒有情商的傢伙感覺看透了,絕對是我一生的恥辱。」
「那你一生大概會有數不清的恥辱。」被她嗆得難受,陳禹忍不住頂了回去,「你要是真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切,看你那副猴急的樣子。算了,既然你這麼想去享受逛街的時光,我也不攔著。」
隔著電波都能看到她擺手不屑的模樣,陳禹不禁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你不是有重要的人要見麼,結果如何?」
「這個啊……」
聽到對方支吾的聲音,陳禹心中頓時升起不妙的預感,如果是還沒見面,或者結果尚可,甚至是達到她內心底線的糟糕結果,她最起碼會直接開口——就算敷衍也不會卡殼。
也就是說問題很嚴重。
「要我過去嗎?」他的聲音不自覺地低沉下來。
對方的語氣莫名激動起來:「哈?有點常識好不好?你現在可是有約在身啊。」
「這邊也不是很要緊的事……」
「就是很要緊。」以不容分說的強硬語氣打斷他的話,楚繪的嗓音中似乎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別以為自己不看重其,他人也就都是同樣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