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若看的很明白,懷孕女人的情況很不好,但說真話,她也不敢貿然的出去,這個時候的女人會似受傷的野獸,一旦覺得有危險,就會有最後的一搏。
但到底,作為醫者,楚安若看著女人如此,內心也是掙扎的,她考慮著亮一亮自己的醫生身份,也許女人就會接受她的好意。當然,另外的可能是女人會不等她楚安若說完就給她來一槍。
正矛盾著,楚安若看到女人不再哭泣了,她速度很快的抬起手裡的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就扣動了扳機。
只是,卡的一聲,槍卻是沒了子彈。女人狠狠的將槍械丟的遠遠的,然後一手摸著孩子,又哭泣了起來,只是這一次,她慢慢的躺了下來,眼睛看著碧藍的天。
女人的眼神里有悲傷、絕望,追憶、愧疚,還有釋然。
突然的,女人聽到了腳步聲,她警覺的想要坐起來並保護自己,但卻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力氣正在被抽離。這抽離不是因為失血,而是因為她感覺到肚子裡的生命在死去,所以她的心,也跟著在死去。
所以無論來的是誰,她都隨他去。孩子沒有了,她和他的生命都不能被延續了,她一個人,還活著做什麼?
她一個女人,這些年,活的好累!
女人閉上眼睛,只有手掌更用力的撫上自己的肚子。一直到女人感覺有人摁她的手腕,她才又睜開了眼來。
她努力昂頭去看,入眼的陌生人滿臉的泥污,看不清楚容貌,但懷孕女人還是能看出來,蹲著拍她臉的也是女人。
「走吧!」懷孕女人氣若遊絲的說了二個字,脖子又落了下去,當然她的話,楚安若是不懂的。
楚安若只是從脈相上判斷著這個孕婦和肚子裡生命的情況。孩子的情況不樂觀,但是,還活著。
楚安若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跟這個懷孕女人交流,就用手語焦急的跟她溝通。但是女人並不懂手語。女人只是閉上了眼睛。
楚安若拍拍的二巴掌打在女人的臉上,女人就暴怒的罵了一句。楚安若反正也聽不明白,就不理會,只是手裡抓了藥材在女人的眼前晃蕩,然後又做著接生的動作。她在努力的表達:她是醫生,她能救命,肚子裡的孩子,還好好的。
這樣的動作,女人沒有完全理解,但是有一點理解。女人知道這個滿臉污泥的人是醫生。
女人自己沒有不活,但是孩子,她想要孩子活下去。
女人就緊緊的抓住了楚安若的手臂,問她孩子是不是活著。情緒的激動是非常明顯的。
楚安若聽不懂,就在那比劃她是聾子是啞巴,聽不了也說不了。女人漸漸明白了,不再嘰嘰呱呱的說話,只是雙手合十,對著楚安若拜,那是拜託楚安若救救她的意思。
楚安若取了從山裡帶來的草藥,放進孕婦的嘴裡,然後點了下頭。孕婦就咀嚼草藥,然後吞咽了下去。楚安若看了看四下,又向著旁邊指了指,意思是要去隱蔽的地方為好,女人也點了頭。
在楚安若的攙扶下,在女人自己的咬牙堅持下,兩人進到了隱秘一些的林子裡。
楚安若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小腹,在沒有好的醫療條件的情況下,她需要讓女人將孩子生出來,要麼就是捨棄大人,直接剖腹;要麼就是催生。
楚安若心裡早有了決定,她選擇後者。原因很簡單,她自信能大小齊保平安。
楚安若從那死掉的男人身上剝了衣服下來,然後從周圍拾來一些微尖的石頭,又將一把撿來的匕首放到旁邊,準備工作做好後,她麻利的解開並脫下了女人的衣褲並將之墊在女人的屁股。然後,楚安若開始用推摁刮穴位的方式給女人催生,這也是虧得女人的胎兒已到了成熟期,若是早上些日子,即便楚安若會推穴催生,她也是斷然做不到讓孩子自然分娩的。
第一輪,楚安若是用自己的手指大力的按壓女人身上的幾個穴位,比如肩井、合谷、三交陰。到第二輪,就是用剛剛準備來的石頭直覺抵足三里和至陰穴。到了第三輪,則需要摁壓血海、神們、內關和膻中等幾個穴位。
這般說來看似簡單,但操作起來卻是極難的,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的穴位胡亂的摁一通就成的。施行人要掌握力氣的大小,要保證順利的前後。裡頭的技巧和學問是很大的。還需要消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