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早就說了好幾次,如今傅秋寧都倒背如流了,於是便又說了一遍,只聽得于氏嘖嘖稱奇,一旁的羅氏也好奇道:「那日老爺過來時,把我們罵了一頓,但又說這戲確實好,如今沒有外人,姑娘……」說到此處,猛然想起傅秋寧如今已貴為侯爺夫人,自己算什麼身份?哪有資格要求她唱戲給自己聽,因忙住了口,一張臉就紅了起來。
傅秋寧笑道:「娘和姨娘要聽戲,我原該唱的,這和身份無關,我就是做了侯爺夫人,也到底是娘的女兒。只是我今兒在宮中教了她們一天,覺著配了樂器戲裝和那些身段來看,更好看,如今只是清唱,卻終究沒什麼趣味,待我再排練些日子,等到真排演完了,少不得要叫到府里演給老太君和太太們看,那時娘和姨娘再看,才是真正地黃梅戲,我這會兒嗓子也有點啞,唱出來更不好聽了。」
於姨娘和羅姨娘忙道:「的確是這樣,若是這會兒唱了,只怕還把我們的心唱痒痒了呢。」因又說了些別的話,這才各自安歇。
第二天仍然去宮中點卯,排練到晌午,秋寧正糾正著一個歌姬的發音,忽然就見一個女官匆匆而來,看見她便笑道:「夫人,才剛聽說小侯爺怕是又要出去辦差,看看您今兒就早些回去,替他打點一下行裝吧。」
傅秋寧心裡「咯噔」一聲,不由得就想起上次揚州的事情來,失聲道:「又要出去辦差?這從揚州回來還不滿半年……」不等說完就聽女官笑道:「這便是皇上體恤小侯爺了,讓他養了這么半年功夫,若是往年,哪一年還不往外跑幾趟呢?夫人也不用慌。想來揚州那樣的差事也不是常有的。」
傅秋寧點了點頭,雖然心有點亂,但還是耐著性子排練到半下午,這才匆匆回家,聽說金鳳舉在康壽院,她知道自己回來後,對方也就能跟過來,因此也不打發人去叫,于氏羅氏看她面色有些不好。不禁心中惴惴,連忙問了幾句,待聽說金鳳舉又要出門,心裡也都跟著不安起來。
果然,不一會兒功夫,金鳳舉便過來了,見過兩位姨娘後,于氏羅氏就回到自己房間,他這裡見傅秋寧面色不好,就微笑道:「許是我自作多情。莫非這面色真是替我擔憂?如果是這樣,就沒有必要了。這次是去西北勞軍,沿途巡視一番,你以為每個地方都像是揚州那般兇險呢?所以大可不必擔心。」
傅秋寧咬著嘴唇道:「雖如此說。到底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不信老祖宗太太就不擔心。」說完卻見金鳳舉一拍巴掌,點頭笑道:「可不是讓你猜著了?剛剛在康壽院,可費了我好些口舌呢。好了,雖然這次沒什麼兇險,但差事來的急。你替我收拾收拾。明兒就要啟程呢。」
傅秋寧忙叫來剪楓雨階和玉娘等人先收拾著,又皺眉道:「怎麼這樣急?不過勞軍而已,早一天晚一天能有什麼?」
金鳳舉搖頭道:「也不是單純勞軍,想柔石國此前雌伏許久,不知道今年怎麼忽然大著膽子竟然敢來犯邊,它那麼一個撮爾小國,大寧自是不擔心。可他後面那個懷風國,民風彪悍。就不得不讓人提防了。柔石國小力弱,一向是背靠咱們。抵擋懷風,這一次竟然忽然反戈。可以說應當是懷風國暗裡使了什麼詭計,它是咱們大寧的一扇門戶,萬萬不能做了懷風攻打大寧的糧道,所以我才這樣急著趕去。」
傅秋寧搖頭道:「這還說不危險,聽著就讓人心驚肉跳的。」
金鳳舉笑道:「秋寧是有大見識的人,我才把這話告訴你,老太太太太那裡我可沒敢露一絲口風。你也千萬別說漏嘴了,其實真的不危險,我會見機行事的,實在不行,就先下手為強,與其等著那柔石成為懷風的通道,倒不如由咱們先把它變成大寧的邊疆。邊軍勇猛,這一次我帶的侍衛又足足多了一倍,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
傅秋寧心知肚明,那柔石國這次一個不慎,就可能有滅國之危,心中不由的嘆息,暗道這便是弱國的命運,真是可憐可嘆。但心裡也明白古來如此,自己實在沒必要多操心。於是也起身幫雨階玉娘等收拾了一番,是夜夫妻兩個分別在即,自然更有無限恩愛。
第二日一大早,金鳳舉去康壽院拜別金老太君和江夫人以及自己的妻妾等人,女眷們直將他送出了內儀門,方才停下腳步。傅秋寧眼見他去了,心中也覺惆悵,回憶起當日還在晚風軒時,丈夫去揚州前向自己辭
第一百九十六章: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