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步道心思沉重,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乾脆從你桌面上端起一杯酒來,一飲而盡,旋即露出苦澀一笑,又強作正色道:「哦,今日朕高興,李家軍他們大破叛軍,朕要和眾位大臣們喝個痛快,不醉不歸啊……啊?哈哈……」
後面的話說得有些混亂了。
劉思思奸笑了一下,說道:「皇上說得對,天下只要有絲雨姐姐在,何愁不太平呢?」
下面的大臣們盡皆譁然。
趙步道目光停滯了一下,旋即又盯住了一旁的柱子,有意識沒意識地笑了笑,這個笑容還是那麼勉強。
劉皓月心裡想道:「皇上在裝醉。他一定是明白我們的意思了。」
李泰遠斜睨了劉氏的兩個妃子,心裡不斷在想著對策,這兩個女人實在是可恨,她們知道皇帝們最忌憚的就是功高震主了,她們還老說這樣的話。
過度得捧李絲雨,其實就是往死了整李絲雨啊。
李泰遠突然抱拳對皇上說道:「皇上,這次追擊叛軍,絲雨固然有功勞,可是要不是鍾將軍建議老臣,準確地猜測出叛軍的逃往方向,我們根本不可能一舉擊潰叛軍啊。」
趙步道聽這話頓時容光煥發,指點鐘將軍微笑著說道:「嗯嗯,對,李將軍說得對。這次鍾將軍做得太好了,朕還想呢,剛才給鍾將軍的賞賜是不是太少了?」
鍾將軍心裡原本不平衡,可是這個時候突然被誇贊了一通,頓時有些暈乎了,滿臉忍不住的笑容,衝著皇上趕緊行禮道:「皇上,這些都是老臣應該做的,不以為奇。」
李絲雨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了,皇上過度誇讚自己,而且那兩個姓劉的妃子也過度誇讚自己,其實這就是害自己啊。功高震主這個罪名自己可承擔不起。
還好父親說話了,趕緊將誇讚對象轉向了鍾將軍,從而讓這個功高震主的罪名落不到自己的頭上了。
並且自己觀察了半天,那個鐘將軍心裡不平衡,從他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了。現在一誇讚他,既解了自己的圍,又安慰了鍾將軍,不愧是一舉兩得啊。
她微笑了一下,淡淡地對皇上說道:「皇上,妾身也以為,鍾老將軍人老志不窮,這次征討叛軍,倘若沒有他的奮力堵截,妾身如何能夠大破叛軍呢?」
這話趙步道也心領神會,點著頭,故意喝了一口酒,還準備說話,差點嗆著了。
鍾將軍一看這個樣子,頓時不知道有多幸福了。
剛才自己在一旁無人問津,現在自己突然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這個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鍾將軍連連搖頭,趕緊對皇上說道:「皇上切莫嗆壞了身子,老臣可吃罪不起啊。」
趙步道擺動著手,微笑著搖晃腦袋,對鍾將軍認真說道:「鍾老將軍對我朝廷如此忠心,天日可鑑啊。朕怎麼能夠在委屈了你呢?你說吧,要什麼賞賜?」
這個鐘將軍也不傻,知道皇上賞賜自己就是為了抓住自己的把柄,好不讓自己功高震主,他才放心任用自己啊。
所以自己必須要顯得很貪,自己越貪,皇上越放心。自己越清高,皇上越害怕,害怕自己的聖名超過他,對他的皇位產生威脅。
不過這表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因此鍾將軍從座位上起來,走到皇上的正面跪倒下來,叩首說道:「皇上,老臣已經要了賞賜,怎麼能夠再要呢?」
趙步道搖頭說道:「哎,剛才那賞賜是小賞。你立功桌著,朕自然不能夠委屈了你啊。」
好了,既然皇上給了自己台階下,自己就順著他的話說吧:「皇上,老臣家中宅院沒有什麼收成……」
他話都沒說完,皇上趕緊說道:「嗯,朕再賜你地千畝。你老家的地也千畝,怎麼樣?」
鍾將軍放心了,叩首謝恩。
趙步道指著他,說道:「朕再賜你侍妃二十人。伺候你,你年老了,身邊不能沒有人照顧啊。」
照顧人也用不著二十個吧?
李絲雨都想笑了,趙步道這是在給鍾將軍貪的機會。唉,在古代的官場之中,為什麼岳飛會死,而韓世忠能夠受賞賜呢?
就是這個道理啊。岳飛太清高,皇上都害怕他功高震主了。這肯定是他被害死的一個方面了。
鍾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