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
「嘿哈!」
一千多名領民,在艷陽下,赤裸著上半身,喊著鼓氣的口號,用著從全城搜集來的鐵具,以及鐵匠們趕工出來的鐵鍬,奮力拓寬著山丘下的河流。
這是黑水河的一個支流源頭,有一米多寬,繞了山丘大約有個半圈。
河邊的一擔擔泥土被挖出,積成土堆。
騎著犁馬,來回巡邏的貝爾頓學士審視後,再次提醒道,「拓河大隊冠軍,第三十二小隊,亞軍,第十九小隊……」
「他媽的,又是三十二他們。」
貝爾頓學士剛剛經過的地方,一位最為壯碩的漢子,甩了甩身上的汗水,狠狠的啐了一口道,「你們就不能給我爭氣些?一個小隊只要二十一天獲得冠軍,就有機會推選一人成為榮譽爵士,只要二十一天啊,兄弟們!」
「大驢,你放心,不爭爵士也要爭口氣,我看三十二小隊已經很不爽了,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就是他們吃的最大聲,那副樣子不知道多氣人,去他媽的!
「干!兄弟們加把勁!」
接著,第六小隊「嘿哈,嘿哈」整齊的叫喊聲,再次響起。
......
「一切聽從領主指揮!」一個巡邏的北境士兵高聲的喊道。
「領主指揮呦~呀!」河邊的眾人高聲的喝道。
「領主萬歲!」巡邏的北境士兵接著喊道。
「領主萬歲呦~呀!」配合著下挖的節拍,第六小隊整二十人接著喊道。
巡邏的北境士兵微微的點下了點頭,第六小隊看到後也都放心的笑了起來。
士氣也是一個重要的考量標準,死氣沉沉的小隊,會被單獨提出來,在飯前的總結大會上點名批評。
你絕對不會想體會那種在一千多人面前被批評的感覺。
......
「梆!梆!」一群婦女敲著鐵鑼,大聲的叫道,「喝水嘍!」
第六小隊的人,立馬放下鐵鍬,衝到了驢車旁邊,拿起木碗,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別喝多了,快點喝,不然影響幹活!」最先喝完的大驢,皺著眉頭,嚴厲的叱喝道。
「知道啦,知道啦,」另一個漢子毫不在意的說道,順便使勁的在一個送水的女人胸脯上揉了幾下。
那個婦女嘴角上揚,白了他一眼,然後拍了拍漢子的胸膛說道,「還想這事?你再不加緊,我就找三十二隊的人鑽樹林了。」
「就去,馬上就去,」漢子諂媚的說道,「大妞,這次水裡放的又是什麼?怎麼感覺味道這麼怪咧。」
「還能是什麼,鹽啊,燕麥,甜菜啊,不過都煮爛了。」大妞把碗收回來,又提醒了一句,「拉屎撒尿要去指定糞缸,記得了吧?可不要像昨天一樣,因為這個再被扣勞作量啦。」
「知道,不耽誤你們忙活了,你也去下一隊吧。」漢子臨走前又捏了捏大妞的胸脯一下,笑嘻嘻的跑了回去。
「死樣~!」大妞跺了跺腳,看著漢子的背影,嘴角開始上揚。
「加把力啊,小五。」
然後,大妞又和其他婦女們一起趕著驢車,走向下一個小隊。
沒過多久,「梆梆」的敲打聲再次響起。
……
扯了扯犁馬的韁繩,貝爾頓學士跳下馬背,坐在地上,掏出墨水,咬了咬鵝毛筆,在紙上又認真的記錄起來。
寫了好一會,他才放鬆的躺在地上休息一會。
整個城裡會寫字的沒有多少,領主大人又信任他,所以他就成了五十多支小隊的監察員和記錄員。
他一天要不知道要來回走多少次,這對一個學士來說並不容易。
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他們這邊的拓河大隊,實際上還算輕鬆的。
真正辛苦的是另外半圈的挖河大隊,他去過那裡一次,挖河大隊的氣氛就真的就和戰爭差不多。
他們的監察員和記錄員羅納·史陶穿著皮甲,騎著戰馬,不斷的催促,好似一刻都沒有停下來過。
從無到有的引流和挖河,是個十分辛苦的活,為此挖河大隊的一千人只分了十個小隊,每一個小隊甚至還有一個高貴的爵士帶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