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拋開我害怕走不出那個山村,我肯定已經把芳香四溢、水嫩貌美的肖玲玲按倒在身下,而那時的我,一看到肖玲玲靠過來,心裡就泛起恐懼,我害怕我一粘上她,就再也無法繼續我的腳步,我害怕農民那苦逼的日子會伴隨我一輩子。一筆閣 www.yibige.com
聽著肖玲玲的解釋,我搶過蒲扇,拼命的扇起來。
肖玲玲抓起另一把蒲扇,笑道:「你急什麼,這裡不是還有一把嗎?」
我只顧扇著風,一句話也不想說,我害怕自己把持不住,我害怕玷污肖玲玲後,我離開了這裡,會耽誤肖玲玲的一生,我曾那樣的與她好,我絕不能傷害她。
我不知道走出這個山村,以後我會怎麼樣,我只想著逃離這種日子,對離開這個山村以後的日子更加迷茫,我不能給肖玲玲承諾我離開後還會回來,我無法保證我能榮歸故里來娶她,我不能讓她為我而等待,她是我的好妹妹。
我依然堅決的想要離開,我一直固執的認為,世界上再沒有比這山村更苦的日子,太苦太艱難了。我從小生活在山村里,我知道山村的艱難,就像陶春蘭那樣勤勞能幹的人,依然骨瘦如柴,沒一天好日子過,這是一種社會最底層的生活,最卑微的生活,卑微到誰都可以踏上一腳。
我永遠記得親戚在鎮上當書記的那一家,他家也同樣是種地,但他家有了村里第一台黑白電視機,村裡的第一台彩色電視機也是出現在他家,村里親戚當官的就只有他家,而他家最富裕。
農民的勞動成果根本就不值錢,陶春蘭和李文白是我見過最勤勞、最拼命的農民了,想盡一切辦法,恨不得床上都種上莊稼,也還是沒有過上好日子。他家的孩子一年才能吃兩個雞蛋,全家六口人,就像六個瘦猴子一般。
我常常想,就算是出了這個村,我將死在前進的路途上,我也是願意的,我不想跟肖玲玲結婚、生子,老去,重複李文白那樣的日子。
我不想像牲口一樣活著,我不想除了干農活就是干農活,好像一輩子就是為了掙那口飯,就像肖玲玲養的那兩頭水牛,甚至不如那水牛,水牛也不是天天都耕地的,一年大多數時候還都能閒著。只有農民每天都要做事,做不完的事,事情就像莊稼地里的雜草,一天不拔,就會越積越多,最後淹沒了莊稼。
我讀過歷史,我知道這山村的日子與幾千年前一樣,鋤頭犁耙、播種收穫、看天吃飯……難道我還有重複下去嗎?
多年以後我回憶起肖玲玲,那時的她並沒有錯,我的希望在走出山村,她的希望是我能永遠和她廝守,都是懷著各自的夢想。
對於外面的世界,基本上是從肖玲玲家的電視上了解到的,李瞎子看不了電視,我可以到肖玲玲家去看,所以李瞎子節約了買電視的錢。
肖玲玲也同樣從那台電視上看到外面的世界,那時的她卻從沒有嚮往之心,就像後來我在深圳夜總會遇見她時,她說:「麥子哥,我要不是來找你,我不會走出那個地方,我也不會變成沒有臉再見你的肖玲玲。」
儘管我離開山村後見到的肖玲玲墮落了,她依然活得比當農民時更像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起碼有漂亮的衣服穿,有美味佳肴,能住進冬暖夏涼的房間,哪怕那是短暫的享受,起碼享受過。
我曾在肖玲玲拿肖大剛的書里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罪與罰》中寫到:人窮,您還能保持與生俱來的高尚的情操,可是窮到一無所有,那就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辦不到了。對於一個一貧如洗的人,甚至不是用棍子把他從人類社會中趕出去,而是應該用掃帚把他掃出去,從而使他斯文掃地,無地自容。
我小時候看到的農民的窮,屬於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窮,就像骨瘦如柴的我的生母陶春蘭,她那樣勤奮,努力,一個抓鬮就可能剝奪了她公平分得土地的權力,無論怎麼節約,依然不夠孩子的學費,她不得不遠走他鄉。
十六歲的我固執己見,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不敢感興趣,我害怕那一點點曙光毀在我自己手上,哪怕肖玲玲那樣暗示我,我也不敢與這個從小一起鑽被窩的美麗少女,有絲毫越軌行為。
肖玲玲卻比我膽大,她說:「麥子哥,我無法想像,我不嫁給你嫁給誰?除了你,我誰也不嫁。」
那時的我不敢
第010章山坡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