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酒喝完,鍾川葵自己吃一口菜,嘆息道:「唉,可惜了我特意想展示的廚藝,這樣,你們都無心酒菜,那咱們就放開聊一聊。讀字閣 www.duzige.com我覺著啊,世間事情,總有個商量,哈哈哈,麥少,前輩,你們說是吧?」
我想著蔡子瑛已經一把年紀,以她的脾氣,一旦開口,必然直點鐘川葵死穴。看鐘川葵一副鎮定自若、洋洋自得的模樣,他一定準備得很充分,根本就不會擔心任何人對他嘴上的討伐。
「商量好,有商量好啊!川葵兄,今晚再次見到你,使得我不能不想到那天在拳館,你男扮女裝,甚是嫵媚,打得他們落花流水,颯爽英姿,如在眼前。」
在我說話的時候,兩眼看著鍾川葵,但我心裡猜想,蔡子瑛和阿秋的表情一定很冷峻,她們心裡可能在罵我,怪我不該在鍾川葵面前,表現得唯唯諾諾的樣子。
聽我和鍾川葵調笑,小語會怎麼想呢?我想,她應該明白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說話和做事兩回事。
估計鍾川葵從我的話里聽出了諷刺味道,他抬起手,翹起蘭花指,對我點一點:「哎呀,麥少記憶很牢固嘛,說道嫵媚,我可比嬌妹差遠囉,當初你麥少和嬌嬌郎情妾意、纏纏綿綿,我看了也很感動啊!」
他說話時,故意不看小語,一副閒情自在的神態,就像老友攀談。
我用餘光看看小語,她像坐著睡著了一樣,沒有絲毫動容,眼皮都沒跳一下。
「是啊,江湖險惡,逍遙一天是一天,青春年少時,當遍覽群芳。」我也裝著我所謂,夾起幾絲青筍吃起來,以此掩蓋我表情上的不自在,並說道:「聽說川葵兄也有嬌妻、孩子,隱藏得夠深啊,這是為了方便風流吧?」
說出『孩子』兩個字,我立刻有些後悔,小語聽不得這兩個字,她會不自覺地想到被害死的幼子。話依然出口,沒法收回,見得小語依然無動於衷。
「說到風流,我得向麥少多學習才是,身邊女人一個個對你百般痴情,這是哪裡學的本事哦,哈哈哈。」
桌子底下,阿秋用腳輕輕踩一踩我的腳尖,我只好把話鋒急轉:「川葵,你說商量,怎麼個商量法?你的把柄在我們手上,你確實曾親自參與我阿瑪莊園爆炸案,害死我兒子,你說怎麼商量?」
「麥少,你還是這樣心急,長夜漫漫,過早結束,豈不沒意思?」說著,他端起酒碗:「來,咱們兄弟喝一碗,陳年的黃酒,真是香啊!」
想是阿秋早已忍耐不得,就在鍾川葵要與我碰碗時,阿秋閃電般伸手,直掏鍾川葵脖子處,意圖一招制敵,並喊道:「今天就與你同歸於盡。」
鍾川葵早有防備,端酒的手往回一縮,作出防禦架勢,另一手反扣阿秋打出的手,並從椅子上彈射而起,竟然躍過了椅背,如瞬間騰挪大法,不只躲過阿秋的突然襲擊,手裡的酒還在,他站在椅子後,樂呵呵地說:「阿秋,何必這麼急於動手呢?」
見蔡子瑛、厲無情、小語都坐著沒動,我心中猜想,阿秋這一招是故意試探鍾川葵。
我一把拉住要繼續攻擊的阿秋:「秋姐,別急,我自己的仇,自己解決,然後才輪到你們算賬。」
阿秋憤憤坐下,緊盯著鍾川葵。
說著,我側跨一步,強制與阿秋換了位置,端起酒碗:「川葵坐,繼續喝酒。」
鍾川葵一點沒驚慌,擺出毫不計較的姿態,酒喝乾,泰然坐下:「哎呀,麥少,說到仇恨,此一時彼一時,你仔細想想,如若你我互換,你在我的角色,你那時會怎麼做?我想,比我還狠毒吧。」
「狠毒?川葵啊,你真是看得起我,我真要是你,無論如何也不會害婦幼的,這是道上的規矩,誰要犯了,人人得而誅之。」
「是嗎?你可知道蛇仔的龍鳳胎孩子怎麼死的?」
「啊!他有孩子嗎?」
「當然有,蛇仔生前也算洪家的一條狗,我能不清楚嗎?就在你們抓捕蛇仔那晚,他老婆得知消息,帶著孩子,開車倉皇出逃。哦,其實他老婆孩子就住在你們抓蛇仔那地方不遠,只隔一條街。還沒出關,在水貝村外與貨櫃車相撞,他老婆和兩個孩子當場喪命,那一雙孩子多可愛啊!死的時候才不到三歲。」
「死於車禍,與我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