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來見大王的人很少,所以大王才有更多的時間和夫人們在一起。」一個青衣侍人端著香飲說,他面前不遠處是新做出來的油煎棗泥餅,絲絲香味不停的飄到他的鼻子裡。
桂花糖照公主所說的,將紅棗蒸熟後取核,用木棍擀成泥,加入碾碎的黃糖粉,用豬油團成餡後包到蒸餅里,再放到豬油里煎,煎成金黃色後再粘上一層黃糖粉。
這樣的餅咬上一口,能甜到人心裡去。
桂花糖起名為黃金餅,但叫他難過的是,做出來的餅,公主只嘗了一口,就用它來分給那些小童,還有招待到二樓來的侍人。
那些侍人在吃了一口黃金餅後,更加願意長久的留在摘星樓了,桂花糖故意等了很久才送上第二盤黃金餅,結果那個侍人還在說個不停。
侍人的嘴巴都要說幹了,但他不想走,他知道公主在晚飯前會吃一種金色的餅,只要他在,公主就會隨便給他一塊,不然就都叫那些小童兒吃了,叫他們吃多可惜啊,這種餅連金潞宮都沒有。
等這餅拿上來,他就差連大王每天上幾次廁所都說了。
他不敢把大王的事當成故事說給公主聽,只好說別人的事。幸好公主一點也不在乎。
「為什麼?」公主問。
侍人看了眼那盤中的餅,公主笑著讓小童給他拿一塊。小童不太捨得給他,拿給他時還暗暗瞪了他一眼。
侍人說:「可能是因為一個魏人每天都來見大王吧。」
「魏人?他長什麼樣?有什麼趣事?」公主好奇的問。
侍人馬上說:「那個魏人只有馮公子一半高!第一次上殿來,我都差點沒看到他!」
公主用袖子蓋住臉,笑了。
侍人繼續說:「是真的!他跟在馮公子身後進來,我真沒看到!」
小童們也笑得前仰後合,還站起來比個子,紛紛說:「才那麼高?那不是跟阿禮差不多高?」
恰好白奴送湯飲上來,小童們笑得更厲害了,指著白奴說:「肯定只有白奴的膝蓋高!」
侍人看到高大的白奴,想像起來,也笑壞了。
白奴長相與普通的魯人不同,時常被人取笑,都習慣了。他把壺放到公主身邊,坐下來,「公主要喝嗎?」
姜姬沒胃口,推開壺。
姜智的病已經好了,他病了一場,看起來蒼白瘦弱。姜姬道:「給阿智倒一杯。」
侍人咽了口口水,舉起自己手中的碗說:「公主,能不能也給奴奴一碗?」
姜姬點頭,白奴就給他們二人一人倒了一碗。
姜智的肚子已經飽了,小口小口喝,其他小童見狀就上來搶,你一口我一口都喝光了。
侍人連忙把自己那一碗喝下去,道:「那魏人天天來,大王就只見他,只有馮公子與龔公子相陪,其他人就都不來了。」
姜姬:「那個魏人會說魯言嗎?」
侍人點頭:「他會說,只聽他說話,還以為他也是魯人呢。只是一看人就知道不是了。」
姜姬奇道:「魏人和魯人不同嗎?」
侍人道:「魏人的臉都是方的,那裡的男人還喜歡留細細的鬍子。」
「什麼叫細細的鬍子?」
侍人神秘道:「聽說魏人不喜歡長出滿臉鬍子,他們如果長出很多鬍子來,就會一根一根拔掉,剩下幾根都能數清的!」
姜智等人無不捂住臉驚呼。
侍人見嚇了他們一跳,方心滿意足的告辭了——他再也吃不下了。
侍人走的時候,已是晚霞滿天。
姜禮去送走侍人,回來關緊門窗,點上香爐,姜義幾人則開始為公主鋪床。他看到公主仍舊靠在憑几上陷入沉思中,他走過去坐在公主身邊,小聲說:「公主,有一個侍人一直說有好故事可以告訴公主,他已經在樓下等了兩天了。」
姜姬嗯了一聲。
姜禮猶豫一會兒,小聲說:「他是王后宮中的侍人……可能會帶來小公子的消息。」
其他小童聽到這句話都把頭轉過來,姜智和姜義更是忍不住走過來。
姜姬回過神,搖頭道:「不用了。」
姜禮愣了,姜智扯住姜姬的胳膊輕輕搖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