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影自然明白蘇念惜說的意思,笑道:「自然是有的,不過已做了滴血驗親。且悅嬪是足月生產,與彤史的記檔相符。」
蘇念惜點點頭,倒是沒再多問,轉過臉又問夏蓮,「還有什麼?」
夏蓮道:「其他倒是並無什麼。不過,如蓉娘子所說,她在福寧宮做的,確實是伺候悅嬪的事宜。蓉娘子去的時候,悅嬪正是午休後,蓉娘子要跪在榻邊伺候她起床。」
蘇念惜一聽,眼睛就眯了起來,「她福寧宮是沒有宮婢了?蓉姐姐竟糊塗成這般,任由她磋磨」
沒說完,又抿住嘴——前世的自己,與蓉姐姐又有何分別?
為了掛念之人,只覺自己忍受那非人的羞辱,便能護住對方。
夏蓮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奴婢倒是覺著,蓉娘子倒未嘗不是不知。只是顧及宋郎君,只能任由悅嬪這般欺辱。」
「呵!」蘇念惜冷笑一聲,強忍了怒火,道:「罷了,也不必理會宮裡如何。只要琪哥哥能脫身,蓉姐姐便也不必再這般受屈了。」
夏蓮點頭,「正是如此,也急不來。郡主莫要氣惱,可要休息一會兒?」
蘇念惜也覺疲憊,今日在麟德殿確實耗費了大精力,正要答應。
「叩叩。」
殿門敲響,一個宮女笑著朝開門的朱影屈膝行禮道:「奴婢是今日御前伺候的,奉長公主殿下吩咐,來請郡主去太液池遊船。」
說著,遞上了長公主殿下的魚符。
朱影看過後,問:「不是說去城牆放燈麼?」
那宮女笑道:「長公主殿下說城牆人多,郡主身子弱,被擠著了反不美。不若同長公主殿下一同登畫舫,隨秋神娘娘一同遊覽皇城風景。待到了拜月閣,再去放燈。」
供奉秋神娘娘的船最後會停靠在拜月閣前的人工湖上,長公主以畫舫尾隨,確實也會行到那處。
朱影回身請示。
蘇念惜想到今日之局,多虧長公主幾番暗中相助,自然要去道謝,強撐了精神應下。
一行人收拾一番,隨那宮女往太液池去。
而另一頭的藕香榭中。
「沈默凌,你好大的膽!敢讓人將我強擄到此處!若是聖人知曉,你如何交待!」
被人一把推進只燃著一盞燈籠的屋內的蓮蕊真人腳下踉蹌,好容易扶著長桌站穩,玉蓮色的面容上一片怒意。
而對面昏暗的光線里,沈默凌站在窗邊,看遠處太液池上,掩身於一片靡麗火光中的秋神娘娘,眼神晦暗不明。
聽到蓮蕊真人的斥責,他冷笑一聲,轉過臉來,道:「本王若不行此手段,真人如何肯屈尊見本王一面?」
蓮蕊真人自打在天壇前開口,便知這一出是躲不了。
一雙秀眉擰起,道:「王爺想利用我,為你沈家再進一步做墊腳石,卻不曾想過,我被你沈家推到前頭,妄圖代替皇后娘娘,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屆時,我如何自存?」
沈默凌不掩譏諷,朝前走了兩步,「蓮蕊真人莫非忘了,沈家才是你的依靠。只有沈家勢大,真人才能在這後宮安安穩穩。沈家若是沒了,憑著沈家登至如今高位的你,還想活?」
蓮蕊真人心下一沉——果然同平安郡主所說一樣!
沈默凌,根本就只是將她當作一顆棋子罷了!
頓時怒氣上涌,斥道:「所以沈家給我的依靠,就是拿著我表妹,當作隨意能拿捏我的把柄麼?!」
沈默凌臉色一變,忽而上前,單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怒道:「這就是蘇念惜今日在天壇要挾你退出的說辭?」
蓮蕊真人瞬間窒息,滿面青紫,伸手抓撓沈默凌的護腕,掙扎道:「沈默凌,你別忘了!我若死了,你可沒好處!」
沈默凌如今受了聖人疑心,想恢復往日聖寵,唯有靠蓮蕊真人。
「咚!」
沈默凌忽然一把將人甩開!
蓮蕊真人撞在長桌上,深吸一口氣,按著桌面不住咳嗽。
沈默凌冷冷看她,「你那表妹,我已殺了。」
蓮蕊真人捂著脖子,募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