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燈如豆。
來到書房姬松就這樣呆呆地坐在那裡,幾次提筆都又重新放下,他不知道這封信出去會有什麼後果,這種毫無準備,沒有任何掌控的感覺實在讓他難安!
但凡此時提前發現他也不會如此被動,他有無數辦法將其掩蓋,甚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現在.........
他苦笑一聲:「難啊!」
他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稍稍思索片刻就開始奮筆疾書。
「陛下容稟!」
「微臣姬松扣上!」
「...................................」
這一寫就是一夜,途中修修改改,直到天亮這才完成足足十餘頁的奏疏。吹乾墨跡,想要叫劉老二,這才想到那混賬被自己踹的吐血,怕是短時間別想下床了。
思慮片刻,他將奏疏收好,出了房門。
「老爺!」
剛出來就看見妻子端著熱騰騰的粥前來,姬松笑了笑,端起熱粥一口喝完,隨意擦了下嘴,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
「聽話,回去好好休息,過幾日就無事了!」
說完就對侍女吩咐道:「去帶夫人休息!」
「是,老爺!「
攸寧面上全是擔心之色,但他明白,此時她什麼都幫不了。
「老爺..........」攸寧驚呼道。
姬松回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就揮揮手朝大門外走去。
這次他一個人都沒帶,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是在這個攤位賣點早食,要不就是和攤主討價還價。不一會兒就來到一處普通的酒鋪,看了眼上面一個獨特的印記,想也不想就走了進去。
「掌柜的,來上一壺長安春,再來三斤羊肉,和幾個下酒小菜!」
正在算賬的掌柜一聽頓時愣住了。攔住想要上前的夥計,親自上前道:「先生來自哪裡?」
姬松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來處來,去處去,可必多問呢?」
說完這些,也不管對方反應,轉身就出了酒鋪。
「這人真奇怪,叫了飯菜卻走了.......咦,掌柜的你看.......」
原來在桌子上留有一枚金幣,這讓夥計眼睛都直了,雖說每日迎來送往,收的錢也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金幣,要知道十枚銀幣才能換一枚金幣,而一枚銀幣都足夠一家一月花費了。
「你看這店鋪,我出去有點事,有什麼事自己做主就是了!」
掌柜的當看到那枚金幣後眼睛猛地一縮,心間突然浮起一句話:銅錢行走無處尋,銀光普照一州地,一遇真金大唐行。
這是百騎司的等階劃分,因為銅錢普遍就代表無數的暗子,他們隱藏暗處,或販夫走卒,或一書生....想要找到何其難矣!只有手持特殊銅錢的人才是其中骨幹。
銀光普照一州地,就是說一遇到手持銀錢的人,那就是一州之地的最高負責人。
最後一句更加簡單,手持金幣的就是大唐行走,是屬於監察範疇的人,他們身份隱秘高貴,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現身的。他被派到這裡整整十年了,卻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人。
他走出酒鋪匆匆來到一處隱秘偏僻的宅院,不一會兒就有一隻鴿子從院子飛出..........
甬江,明州境內最大的河流,並且直入大海。
這日,一處小小的碼頭上來了一位身穿的中年男子,他雙手背負,看著遠處不知在想什麼.....
哐~
一聲響動,一
艘僅容兩人乘坐的小船出現在碼頭,船上一老者朝岸上的中年男子喊道:「客人可是也過河?」
姬松看了對方一眼,當看到熟悉的面容,點頭笑道:「當然!」
一步跨上漁船,老者也不囉嗦,喊了聲:「先生坐好了!」
很快,船隻來到了河水中央,這時對方將頭上頂笠拿下,鄭重拱手道:「南十三,拜見郕國公!」
「嗯,沒想到會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