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慕淵想讓顧家走的是另一條路——不撤將軍印,依舊統領北境。
這是姻親之間才給予的絕對支持吧……
但是,正因為是姻親,正因為眼前這位小公爺是他的妹夫、是顧家女婿,顧雲宴才不想連累他。
「我年紀太輕,父親叔伯都不在了,我的軍功也不足以接過大印。」顧雲宴很清醒,他知道自家情況,他敢抗整個顧家,也知道自己還扛不起整個北境。
蔣慕淵勾了勾唇,用目光沿著軍旗上的一筆一划寫了個顧字,道:「我短時間不會回京城,期間也許會回京復命,也很快回來,我想參與重建北境。
能有多少戰功,我們就看三舅哥了。
我想賭,大舅哥,你賭嗎?」
顧雲宴的手指緊緊捏著骨灰罈,關節泛白,他領會了蔣慕淵的意思。
他轉頭看著偌大的北地城,尋著曾經將軍府的方向,沉沉看了很久。
顧家數代都在這裡,哪怕出了一個顧致澤,作為顧家兒郎,他也想親手給所有人做出補償。
用他們的血、他們的命,他們自己和子孫世代的守護來換北境安寧。
這是補償,也是責任。
真要交出去,又怎麼會捨得……
顧雲宴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熟悉的軍旗,沉聲道:「我賭!」
賭顧雲康能帶著情報回來,賭他們能殺進草原深處,賭他們能大破北狄,賭他們兄弟能活著回來,哪怕只剩下一個!
晚霞退了,天上只剩下璀璨的星子,城中點起了營火。
而從明日起,隨著百姓陸續回來,這座空城也要進入重建之路。
另一廂,京城城門關上前,顧雲錦一行人的馬車終於抵達了。
官兵看了路引,放了馬車進城,城口邊的百姓很快就知道,去了裕門關的顧家人女眷回來了。
天色已晚,顧雲錦是出嫁女,便沒有去西林胡同,直接回了寧國公府。
二門上,得了信的壽安翹首盼著。
車帘子掀開,顧雲錦還沒有下車,就被壽安撲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