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旁,聽風倚著牆,時不時看一眼屋子。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門雖開著,但垂了竹簾,看不到裡頭狀況,窗戶倒開了半扇,因著角度,也不知道裡頭如何。
聽風起過繞過去看一眼的念頭,最後還是忍住了,萬一叫他們爺發現,那可不好了。
夫人能安然無恙,他這個親隨,還是別以身試法。
只是,時辰越來越遲了,再不出發,等眾位皇子與大臣下朝到了文英殿,他們爺還在半途上。
雖然,蔣慕淵去文英殿是聽幾日,聖上也沒有要求他按時按點去報道,但既然去了,還是準時為好,吊兒郎當的就不像話了。
聽風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催一聲,就看見邊上寒雷直直要往前走,他趕忙一把拉住。
寒雷瞅他:「時間不早了。」
「我知道,」聽風答,「這不是、這不是還能再等那麼一小會兒嘛!」
寒雷沉默。
聽風撓了撓腦袋,寒雷理解不了他的糾結,他也理解不了寒雷那比皇城中軸線還直的耿直想法,認命了:「行吧,我去催催。」
話才說完,聽風就見前頭竹簾掀開了,蔣慕淵匆匆出來,手上還在整理衣袖。
聽風忙不迭迎上去,眼珠子一轉——先前他們爺穿的不是這一身啊……
這個發現讓聽風險些噎著,他趕緊嚴肅正色起來。
換了外衫,要麼就是吵鬧間皺了衣裳,要麼就是……
反正他剛在這兒站著,絲毫沒有聽見過吵起來的動靜。
聽風摸了摸鼻尖,心說果然如他所想,夫人聽見什麼都不要緊,他們爺總能把道理和夫人說明白了。
蔣慕淵三步並兩步的,並不知道聽風的思路已經插上了翅膀,他道:「先前說的事兒就這麼辦,餘下的等我回來再議。」
聽風應了,目送寒雷跟著蔣慕淵出府,他才重新看向書房。
他自己有的沒的想了一通,知道顧雲錦還在書房裡,這會兒哪裡敢進去收拾,只好把念夏尋了來。
「夫人還在裡頭,你先伺候著,有事兒再叫我。」聽風道。
念夏應了聲,撩了帘子,見顧雲錦坐在椅子上出神,她便沒有發出響動,自己尋了把杌子,在門邊坐下了。
顧雲錦支著腮幫子,眼神散著,腦海里各種念頭東一出、西一出的,她有些疲憊,乾脆閉目養神。
半夢半醒著,前世今生,許多事情湧上心頭,顧雲錦猛然睜開眼,窗外暖陽淡淡灑進來,而她的胳膊有些麻。
顧雲錦起身活動了兩下,見念夏探頭看她,她淺淺笑了。
「今兒天真不錯。」顧雲錦道。
念夏被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得疑惑,可看了眼日光,不由也跟著點了點頭:「是挺不錯的。」
顧雲錦伸了個懶腰,往裡頭走。
天好,心情也沒有那麼鬱郁,她知道心裡的秘密難以啟齒,但她還是想試著去說,讓那一塊陰暗之地也能沐浴在陽光之中。
顧雲錦不希望每一次,蔣慕淵都與她說「無事」,而是有什麼事,兩個人都能一起面對。
哪怕她猜錯了,蔣慕淵也不會與她計較。
一輩子那麼長,不是嗎?
這書房原是蔣慕淵的住處,裡頭有一架子床,也有衣架箱籠。
婚後,蔣慕淵的東西幾乎都挪去了後院,這裡只餘下一小部分,顯得空蕩蕩的。
早上蔣慕淵匆忙出門時換下來的衣裳還掛在架子上,顧雲錦沒有叫聽風進來收拾,自個兒取了,拍打幾下,再摺疊起來,一會兒好送去清晰。
啪——
隨著她的動作,地上一聲脆響。
顧雲錦低頭一看,一隻小荷包落在地上,她不禁抿著唇笑。
這是要給皇太后的糖果吧,今兒更衣匆忙,不曾想落下了,等面見皇太后的時候,蔣慕淵一準要被念叨了。
顧雲錦一邊笑,一邊彎下腰把荷包撿起來。
入手沉沉。
荷包並不鼓,看著沒有裝多少東西,卻偏沉,不是糖果有的重量。
顧雲錦本想直接收起來,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催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