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重案大案,牽涉朝中親貴者,不及人命者小事化了,傷及人命者大事化小。筆下樂 www.bixiale.com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一定要得罪人時儘量少得罪人。」
安陽橋說到最後,雲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此人倒是有趣。」
「所以啊,殿下您說,這件案子不管怎麼辦,楚經銘都討不了好。他這樣圓滑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將承親王依律治罪呢。」安陽橋捋須嘆道:「至多是尋隙依個微末發條治個小罪罷了。」
雲清淡笑未語。
安陽橋納罕著雲清的態度為何如此波瀾不驚,才皺起眉頭就聽到宮人傳話:「殿下,楚老大人到了。」
「快請進來。」
安陽橋一驚:「楚老大人……是指老太傅楚晉深楚老大人嗎?」
雲清頷首。
安陽橋嘆為觀止:「殿下果然深謀遠慮。」
雲清道:「太傅算是我恩師,這次朝中變故,楚經銘八成是指不上了,楚老大人是他養父,恐怕只有楚老大人能拿得住他。」
二人說話間,楚晉深被宮人引進正殿。
楚晉深和安陽橋相互作了禮,雲清抬手示意兩人落座,然後眸光轉向楚晉深:「自回京之後還未與太傅見過面,太傅近來身體可還康健?」
「老臣一切都好,勞殿下費心了。」楚晉深年近八十,蒼老的面龐上儘是歲月加持過的滄桑和睿智,他素來冷清,面對雲清時神情亦不見諂媚奉承:「殿下之前的事情老臣有所耳聞,此事是承親王太不像話,不論是國法還是親情,這件事都不能輕輕揭過。」
安陽橋連連點頭:「太傅所言極是,殿下天潢貴胄,卻被一世家小姐夥同親王謀害,這樣的事情簡直聞所未聞,不嚴懲承親王和常玥,有違國法人情。」
楚晉深眉目不動,指尖敲了兩下桌子,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雲清身上,「只是,前些日子流傳的,曾經寄居在沈府的那根年輕人是先帝皇子一事,不知是否是空穴來風啊?」
「太傅是朝中肱骨,這樣大的事情,雲清不想瞞您。」雲清微笑著接下話:「太傅應知我我曾經流落平國,後來幾經輾轉回國途中,在平國的一座寺廟裡救下了被人劫掠知青禪寺的如花,此人和我有幾分相似,加之丞相亦提及了早些年母后生產時的古怪,我便多了個心眼,和那如花滴血驗親。」
楚晉深面上終於有了幾分波動,「結果如何?」
「血液相容。」雲清說:「此人確實是我的同胞兄弟。」
楚晉深張大了嘴巴,靜靜地凝視雲清片刻,低下頭時忍不住落淚:「先帝爺在時大傢伙都盼著能有個皇子……現如今願望成真,誰成想,已然物是人非。」
說起從前事,雲清強自笑道:「命運弄人。」
楚晉深紅著老眼詢問:「那麼皇子既然找回,殿下是否要扶持皇子殿下……」。
「太傅說笑了。」雲清搖頭制止楚晉深要出口的話,很認真地說道:「陛下賢名聖德,他坐上了皇位,便只能他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