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看了沈凝一眼,見她神色自若,又猶豫了。
「我覺得這位姑娘能說得出咱們孩子的病因,她說的治病法子也未必不管用,就算去別的城鎮也沒什麼用,這幾年來,咱們去瞧過的大夫難道還少嗎?最後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唉,那你說怎麼辦?」中年婦人抱著孩子,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
胡大夫冷笑一聲:「這位姑娘,就算你的法子真的管用,吃那陳壁土可以讓這孩子站起來,卻要到半個月後才會見效,咱們剛才打的賭可說的是能讓這孩子下地走路,半個月之後,你早走得連影子也看不見了,要是這孩子還是站不起來,我上哪兒找你要賭注去?」
沈凝靜靜的看著他:「依你說要怎樣?」
「很簡單,你要是真有本事,就馬上露一手,讓這孩子馬上下地走路,只要他走上三步,我胡逢春立馬給你磕三個響頭,還當眾學狗叫!」胡大夫提高了聲音道。
他又繼續道:「要是你做不到,你就向我磕頭,至於學狗叫嘛,看你是個姑娘家,就免了,還是學個雞叫吧,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極是得意。
「無恥!」小如氣紅了臉,咬牙罵道:「我看他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追風,再去教訓教訓他。」
她話音剛落,追風身形一晃,好像縱身躍了出去,又好像站在原地動也沒動。
胡大夫臉上卻又吃了一記重重的巴掌。
「哇!」
他一張嘴,吐出兩顆帶血的後槽牙,又痛又怒,大叫:「誰打我!哪個畜生敢打老子,給老子站出來!」
追風的動作實在太快,在場的人除了小四沒有一個人看得清楚。
眾人都知道胡大夫被打了,卻不知道是被誰打。
只是眾人的目光再次看向追風。
不會又是他下的手吧?
胡大夫罵了一句之後,也忍不住向追風看了一眼,見對方面無表情,突然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對沈凝出口不遜。
沈凝淡淡道:「胡大夫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免得莫名其妙的再挨幾記巴掌,要是打落了你滿口的牙齒,你以後再吃東西可就沒有牙齒了。」
「你……你……」胡大夫指著沈凝,氣急敗壞,想罵又不敢罵,憋得臉紅脖子粗。
「好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既然診出了這孩子的病症,也該出手為他醫治才是,我這就給他紮上一針,包管他馬上就可以站立走路。」
沈凝說完,看向中年婦人:「請你把孩子抱過來。」
「你、你說什麼?」
中年男人夫婦全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兩個人張著嘴巴,異口同聲的發問。
周圍人臉上也都露出又驚又愕的表情。
「把孩子抱過來吧,我給他扎一針。」沈凝溫和的道。
那中年婦人卻緊緊抱著孩子,腳下一動不動。
她更不相信了,扎一針就能站起來走路?不,她不信!
「哈哈哈……」胡大夫又放聲大笑,只是他剛笑了一聲,忽然感到一股冷箭般的目光射向自己,笑聲頓收,就像是只被人扼住了脖子的老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