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西戎平王求見。」高全盛知道帝王政務繁忙,可那位異國的王爺已經到了勤政殿的門口,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稟報。
楚旻寧手裡的筆微微一頓,露出些許驚訝之色。「他來幹什麼?」
「說是有重要的事情。」高全盛方才已經問過那位平王,只是人家不屑跟他這個太監說,故而什麼都沒問出來,只說事態緊急。
若是以前,他就這麼將人給晾在外頭了。可那位平王的神色焦急,不像是作假的樣子,故而他不敢拖延。
「讓他進來。」楚旻寧心裡一直惦記著謝榮華,心神不寧。本想早些處理完這些奏摺便去雍和宮的,如今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開了。
高全盛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親自出去將那位平王給請了進來。
平王將右手放於左胸口,彎腰行禮。不等楚旻寧開口,便直言不諱的說道「皇帝陛下,昨日小王的謀士被人在郊外找到,身負重傷,危在旦夕。幸得貴國的神醫相助,才堪堪保住一條命。他醒來之後,便向小王透露了一個重要的消息,故而小王快馬加鞭的進宮,前來稟報。」
「給平王殿下賜座。」楚旻寧見他態度真誠,於是發了慈悲之心,破例給他賜座。
平王先是道了聲謝,然後接著說道「小王的那位謀士,因為撞破了一個大秘密,這才被人暗算。說起來,也是小王疏於防範,才讓人鑽了空子。為皇上帶來了麻煩,實在是難以心安。」
見平王半天說不到正題上去,楚旻寧就不得不插話了。「平王不必介懷,說正事吧。」
平王面色尷尬了一下,很快便調整了過來。於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最後又站起身來,再次施禮賠罪。「那位道長,乃是西戎通緝的要犯。招搖撞騙多年,還背負著人命官司,沒想到,他竟會與貴國的皇子相勾結,企圖對皇上不利…」
「那位道長,究竟什麼來頭?」楚旻寧直接跳過了一些無足輕重的地方,直截了當的問道。
「此人道號清虛,師從國師閻老,只是後來發現他心術不正,便將其逐出了師門。後來不知怎的,棲身在丹霞觀,還做了觀主,經常替人做法消災,在西戎也算是小有名氣。」平王知道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將知道的都說了。
「他法術如何?」
「正經的法術沒學多少,也不知從哪裡學了些害人的把戲。雖不怎麼高深,但手段太過毒辣,怕是不太容易對付。」平王斟酌著說道,還用眼角偷偷的瞥了一眼看似平靜高高在上的年輕帝王。
楚旻寧聽到這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有勞平王費心。」
「此妖道害人不淺,還望陛下早些防範。」楚旻寧越是顯得平靜,平王越是覺得他深不可測,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讓他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謙卑了幾分。
楚旻寧的右手有節奏的敲打著龍椅上的扶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平王把該說的都說了,又得了一堆賞賜,便出了宮。
「龍一,派人給西戎皇帝上書,讓國師來大齊一趟。」楚旻寧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將那個什麼清虛道長交給他們自己人處置。
算算日子,從西戎到大齊都城,快馬加鞭十日便可抵達。距離謝榮華分娩尚半月有餘,想必還來得及。
龍一從暗處走出來,應了一聲,很快便又消失不見。
西戎冶都
「陛下,這大齊的國君也太狂妄了一些吧,居然要亞父親自前往大齊!」貼身太監瞥見那份國書的內容,不由憤憤的打抱不平。
慕容宸並不是個沒主見的,立刻警告得瞪了那太監一眼,道「這些話,也是隨意能說出口的?!」
那太監臉色一白,立刻跪伏在地,磕頭求饒。
慕容宸好一會兒才將凌厲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然後吩咐道「去請國師進宮一趟。」
太監不敢耽擱,忙跪爬著出去了。
閻鷲剛閉關出來,雖然上門拜謁者眾多,可他依舊很低調,一一回絕,過著清心寡欲的隱居生活。
聽聞陛下召見,閻鷲這才換了身朝服,乘坐一頂軟轎抬進了宮。
「亞父。」儘管已經是帝王之尊,可對於這個居功至偉的功臣兼義父,慕容宸還是十分的敬畏,甚至親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