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時辰不早了,是不是該出發了?」高全盛見帝王閉著眼睛仰躺在龍榻上,不免有些擔憂。
儘管梁逢春用銀針將陛下救了回來,可身子還是元氣大傷。為了不影響民心,陛下一直撐著病體上朝,不敢表現出任何的虛弱之態。如此一來,根本無法好好兒的休養,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差。
如今,每批一個時辰的摺子,文昌帝就要躺下來休息片刻。即便是萬壽節,也沒能停下來喘口氣,就怕被人發現端倪。
「拿吉服來吧。」文昌帝深吸一口氣,掙扎著從龍榻上坐起身來。
高全盛親自伺候帝王穿好衣裳,又替他重新整理了髮髻,這才拿起鏡子「陛下,看這樣可好?」
文昌帝看了看毫無血色的臉龐,眉頭微蹙。「去端碗參湯來。」
外間的宮人聽到傳喚,忙恭敬地捧著一個白色的瓷碗走了進來。高全盛拿出銀針試了試,又倒出來一些親自嘗了,沒發現任何異常,才遞到文昌帝面前。「陛下,溫度剛好,趁熱喝了吧。」
若是以前,高全盛根本不需這麼做。可如今內憂外患,他不得不謹慎一些。
一碗參湯下去,文昌帝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扶著高全盛的手站起身來,走到龍紋椅上坐下,文昌帝忽然開口吩咐道:「去把大皇子叫來。」
高全盛愣了一下,然後才躬身退了出去。
在外間值守的太監聽聞要傳大皇子,還愣了許久,回過神來,裝著膽子問了高全盛一句。「總管大人,皇上召見大皇子作甚?」
高全盛瞪了他一眼,道:「陛下的心思,是咱們能揣摩的麼?不要命了!」
那小太監忙低下頭去認錯,點頭哈腰的去辦差了。
楚旻寧等一眾皇子居住的宮殿,距離勤政殿並不遠。只是,那小太監路上遇到了幾個熟人,說了會子話,耽擱了一些時辰。
楚旻寧得知文昌帝要召見他的時候,面色沒有任何異常,只說了聲知道了,就命那小太監在前面帶路。
與此同時,各個宮殿的探子也都得知了這一消息。
「父皇召見了楚旻寧?」反應最為驚訝的,就要屬二皇子楚昀齊了。這個可有可無的大皇兄,什麼時候入了父皇的眼了。「可知是為了何事?」
前來密報的太監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只有高總管一人在內服侍,其他人根本近不得身。或許,殿下可以問問高總管。」
「問他?」楚昀齊擠了擠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快。「那個倔老頭子,仗著父皇的寵信,根本就沒將本皇子放在眼裡,又豈會任由本皇子擺布?」
「殿下忘了?那高總管有個乾兒子,叫小福子的,不正是在娘娘宮裡當差麼?」宮人的圈子就那麼大,絕大多數都是互相認識的。這太監在勤政殿當值,自然也是知道這層關係的。
楚昀齊抬眉,道:「高總管對這個義子如何?」
「疼愛有加。」有了些年紀的太監斟酌了一下,答道。「平日裡有什麼好東西,也緊著那阿福,跟親兒子似的。」
楚昀齊想了想,這的確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派人去把小福子找來,就說本皇子有東西要他轉交給貴妃娘娘。」
「是。」太監應了一聲,然後飛快的離開。
一直隱身在假山亭子後頭的四皇子和九皇子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些沉。一個是為了方才偷聽到的那些話,另一個則是因為被約束在原地無法動彈。
「四哥,二皇兄是什麼意思,他想偷聽父皇和大皇兄談話?」楚昀祺雖然才十歲,但已經入學,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
楚昀歡眸色幽深,一張臉緊繃的厲害。
他沒想到文貴妃在宮裡的人脈居然不輸給他,甚至還有些他沒探聽到的耳目。難怪母后在宮裡處處受制於人,他們果然還是小看了文貴妃。
「四哥?」見楚昀歡不吭聲,九皇子有些擔憂的喚了他一聲。
楚昀歡回過神來,很快就將臉上的陰沉掩飾過去。他摸了摸九皇子的頭,敷衍道:「還記得四哥請你幫忙做的那件事麼?」
九皇子連連點頭,有些躍躍欲試。
「那一會兒去母后宮裡請安,一定要想辦法幫那樣東西交給她。」楚昀歡算了算時辰,眾人應該去
108嶄露鋒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