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榮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公主府。 除了身上多處一床上好的蠶絲被,發間更是多了一根羊脂玉的茉莉髮簪。
謝榮華摩挲著那光滑的簪子,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正準備喚來紅綢伺候梳洗,就見紅妝慌裡慌張的從外頭跑了進來。
「姑娘,不好了,出大事兒了。」紅妝一路小跑,氣喘吁吁,臉頰也格外的紅潤。
謝榮華懶懶的撥弄著散亂的髮絲,慢條斯理的問道:「歇口氣,慢慢兒說,又沒人追著你。」
紅妝卻沒像往日那般嬉皮笑臉的一番認錯,焦急難耐的稟報道:「姑娘,是真出事兒了!」
謝榮華見她神情驚慌,不像是小題大做的樣子,這才耐著性子問道:「哦,那你說說看,你所謂的大事究竟是何事?」
「姑娘。國公府那邊出事了…流少爺…沒了…」紅妝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仍舊心有餘悸。起初,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不大相信。後來看到國公府掛起了白綾,這才信以為真的急著回來稟報。
聽到這個消息,謝榮華只是輕輕地蹙了蹙眉,除了覺得有些意外,倒是不見半點兒悲傷。「可知道是何緣由?」
莫非,是那個叫紅蓮的動的手?她暗中揣測著。
紅妝將馬捕頭帶人搜逃犯,闖入國公府的事兒詳細的講述了一遍,心裡還有些憤憤不平。「這馬捕頭也太囂張了一些。好歹也是國公府邸,怎能說闖就闖,還害了人性命。這等無法無天之徒,居然還在衙門當差,著實叫人氣惱!」
謝榮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聽了個仔細,心裡差不多有數了。馬捕頭有沒有真的殺了謝卿流她一點兒都不關心,她關心的是,這麼個環環相扣的局,究竟是誰設的。國公府那邊兒肯定是沒這個腦子的,而她也是昨晚才得知那個盒子的存在。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些心懷叵測之人一網打盡,這人的心機真是深不可測啊。
回想起昨晚上的舉動,謝榮華不由得想起楚旻寧那張熟睡的俊顏。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該不會是他派人去布下的這個局吧?以他的能力和心機,想要做到這一切簡直易如反掌。
這邊,紅妝還在不停地嘮叨。「流少爺這一去,可是要了太夫人和大夫人的半條命。太夫人如今都還迷迷糊糊的,好像忘了很多事情…大夫人整日罵罵咧咧哭哭啼啼的,大夫說是魔怔了…」
「國公府最正常的,算是少夫人了。」紅妝補充道。
謝榮華可以預料到太夫人和大夫人的反應,不過季氏倒是讓她有些意外。「怎麼個正常法?」
「據說,除了在得知大少爺死訊的時候暈厥過一次,連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呢。」紅妝打探消息向來事無巨細,連這些細枝末節都沒放過。
謝榮華勾了勾唇,這季氏果然是個涼薄之人。即便是做做樣子,都不肯吶。「理她做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不相干之人。」
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國公府那邊兒報喪的人怕是要過來了,你和紅綢怕是又有的忙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陶華院的管事媽媽就一臉沉重的過來報信。給謝榮華見了禮之後,才轉達安寧公主的意思。「公主已經吩咐下去,讓各院的丫鬟們趕製喪服。又怕郡主這邊人手不夠,命奴婢帶了幾個丫頭過來幫忙。」
「有勞嬤嬤走這一趟。」謝榮華對公主母親院兒里當差的都十分敬重,賞賜什麼的自然也格外豐厚。
那媽媽接過紅妝遞過來的荷包,千恩萬謝了一番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難怪姑娘說,一會兒有的忙了。這麼短的時辰,趕製出全府上下的喪服,的確夠手忙腳亂的。」紅妝嘟了嘟嘴,她的女紅雖不及紅綢姐姐的那般精緻,可若真的差了人手,她也是要補上的。
謝榮華倒是沒有這個煩惱,主子嘛,自然清閒的很。只是,一想到要在一個平時不怎麼親厚的堂兄靈前哭一場,她就覺得難度很大啊。
「紅妝,上次做辣子雞剩下的姜米分還有剩的麼?」就算不嚎啕大哭,可做做樣子還是要的。
姜米分辣椒麵,可都是催淚神器啊。
紅妝不解主子的用意,點了點頭,道:「還剩好些呢。」
「一會兒拿了我的帕子去姜米分里泡一泡,記得多準備幾條,我有
126 撞破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