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軒的嘴唇微微有些泛白,顏朝歌小心地擦拭著他被雨打濕的長髮,雙手在碰到那張銀色面具時有片刻的停頓。為何他始終帶著面具?難道他臉上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曾經被毀過容?還是對自己的長相不自信?可直覺告訴顏朝歌,落軒一定有著驚人的容顏,或許他這麼做只是為了遮擋過於出色的模樣。想到這裡,顏朝歌不禁有些喪氣,同樣都是爹娘生出來的,怎麼她就長得這麼普通……
「如果我偷偷摘下你的面具,你會生氣嗎?」纖纖細指遊走在面具邊緣,顏朝歌猶豫著是否要下手,「不對啊!我們之前不是還在冷戰嗎?我怎麼能和你靠這麼近!」顏朝歌眉頭微蹙,下意識地拉開了與落軒之間的距離。
「咳咳……」昏迷的落軒自然沒有聽到顏朝歌的自言自語,他又輕咳了幾聲,顯露在外的臉頰漸漸騰起一片病態的緋紅。
「還是很燙,千萬別把腦子燒壞了啊!」顏朝歌探了探落軒的額頭,撕下一片衣角,均勻地塗抹上了一層退熱藥膏,而後將其敷在了落軒的額頭道,「你說楚大哥和王爺去哪裡了?我們要不要通知他們我們在這裡?」就憑顏朝歌這個嬌小的身軀,即使落軒退了燒她也沒法將他搬回別院。
顏朝歌單手托腮想了想,片刻後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有了!顏朝歌又向落軒靠近了半分,一雙柔荑小心地摸索著落軒腰際的物品:火摺子、碎銀子、小紙片……找到了!果然有信號彈!顏朝歌心下一喜,顧不上半濕的衣裙,跑到廟外對著天空用力一拉,一道綠色光芒迅速升至半空,在漆黑的夜間綻開出一朵美妙的煙花。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了,顏朝歌又給火堆添了些許的柴火,確保一時半刻不會熄滅,而後才抱著腿在落軒身邊坐下。聽著耳邊時不時傳來的「噼啪」聲,顏朝歌的眼皮漸漸變得有些沉重,不久後,意識也悄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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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晴依舊,顏朝歌翻了個身,這才甦醒了過來,她眨了眨眼,有些木訥地看了看四周,咦……這是哪裡?
「姐姐!你醒了!」這聲音是……「姐姐!你快嚇死織錦了,昨晚楚公子帶你回來的時候全身發燙,一直到清晨才退了燒!」
顏朝歌后知後覺地摸了摸額頭,果然已經不燙了:「織錦,落爺呢?」昨晚只顧著落軒,她竟然沒發現自己也燒了起來。
「楚公子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個裘大夫,這會兒剛從落爺房裡出來。」裘大夫?難道是裘宇?
「那王爺呢?王爺他回來了嗎?」楚風將素織錦接到別院後,方將君羽堯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她,好在素織錦適應能力強,只是吃驚了一下便又恢復了正常。
「王爺一早就出門了,好像是什麼族長有事要見王爺。」素織錦並沒有看的很仔細,只是遠遠聽見小緣和林總管提到了項日族長,而後瞥見君羽堯在依寧的陪同下離開了別院。
如此說來,昨晚帶走君羽堯的是楚風不錯,可他又是什麼時候找的裘宇?裘宇不是人在雙木谷?楚風竟然知道雙木谷的具體位置?這是連顏朝歌都不知道的……
「織錦,替我更衣,我要去看看落爺。」顏朝歌坐起身,並不顧及自己甚是虛弱的身體。
「姐姐,你才剛退燒,裘大夫說你要靜養。」素織錦搖了搖頭,不讓顏朝歌下床。
「可是……」
「顏姑娘,安心吧,落爺他已經沒事了。」楚風不知何時站在了顏朝歌房門口,他望了眼顏朝歌蒼白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楚大哥……」昨晚的一切發生地太匆忙,顏朝歌一時間無法理清頭緒,「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王爺去了哪裡?你又去了哪裡?雷大哥和依寧姑娘回來了嗎?還有那個裘大夫……」
「顏姑娘,你一下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先回答哪個好?」楚風輕輕一笑,在顏朝歌床前尋了個位置坐下道,「總之你別擔心,所有人都好好的。」
昨晚,依寧與雷奕前後追隨秦寬而去,可惜,秦寬早就察覺到了他們二人,一路只是繞著項湳城轉圈圈,最後哪都沒去便回到了項湳知府,雷奕與依寧本打算整夜監視秦寬的行動,誰料竟發現有人夜襲客院!
為了順利逃過蒙面人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