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儘快趕路,君羽堯此次出行並未任何隱衛同行,但為了隨時了解項湳城的消息,君羽堯與雷奕每日必有飛鴿傳書一封,因此在得知蘇毓強迫項日修娶顏朝歌后,君羽堯一刻不敢停留,連夜飛奔,只為趕在他們成婚前到達項湳城。
郊外的夜路並不好走,何況君羽堯已經連續好幾日沒閉眼休息了,騎在馬背上的他略感不適,恰逢天空雷聲隆隆,閃電刺眼,一場大雨是免不了了,於是君羽堯決定今夜找個落腳之地,暫歇一日。
君羽堯趕到客棧門口時,天空已下起了雨,他將馬匹交給店小二,徑直上了二樓。自從解了寄生,他的身體並未完全恢復,儘管每日有按時按量服藥,但連續的忙碌疲憊使得身體整日緊繃,阻礙了元氣的恢復,君羽堯心知,若是在雨里淋一夜,翌日肯定發燒,因此他讓小二燒了一桶熱水,好好梳洗一番。
褪去半濕的衣衫,君羽堯將身體沒入溫水中,溫濕的水汽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緊繃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暫時放鬆,君羽堯閉起眼,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然而,天不從人願,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窗外忽然掠過一道黑影,君羽堯警惕地睜開眼,從浴桶中跨出,扯過一旁的長袍將自己裹上,被打濕的長髮依舊滴著水,在長袍上留下一道道明顯的濕痕。
君羽堯還未來得及移步,燈火瞬間被滅,房間陷入一片漆黑,君羽堯立即閉上眼,憑藉著靈敏的聽覺判斷行刺者的行動,待雙眼適應了黑暗後才驀地睜開了眼。
「誰?」 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鑽入鼻尖,君羽堯下意識閉氣。
「王爺,我們又見面了。」一陣細密的銅鈴聲響起,一道婀娜的身影漸漸向君羽堯靠近。
「又是你?又想向我下毒嗎?」君羽堯冷哼一聲,小心地挪著步。
女子輕笑一聲。銅鈴隨著她的顫動而不停作響:「吃一智長一志,我想王爺應該不會再上當了吧。」
「那你為何而來?」確定女子身上的香味不是迷香後,君羽堯深深吐了口氣。
「就是路過,來看看王爺而已。」女子說著。身體下意識朝君羽堯靠去。
「項日姑娘,請自重。」君羽堯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與之保持著距離。
「哦?王爺知道我是誰了?」面紗下的嘴角悄悄彎起,如水的眸子裡多出一絲柔情。
「那日攔轎,我便覺得姑娘眼熟。只是一時半會沒想起來。」那時君羽堯便肯定,自己見過這名女子,只是記不起何時何地曾與她相遇,直到顏朝歌告訴自己,醉鄉閣的內奸是一個叫做吟幽的女子。
吟幽,項日吟幽,項日齊的妹妹,項日修的堂妹,長相姣好,君羽堯還不是二王爺時。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王爺果然還和從前一樣聰明。」項日吟幽揭去面紗,重新點上油燈,「我只恨自己當時太過懦弱,明明也對王爺有好感,卻因為項日宜對王爺的情,不敢表露心跡。」搖曳的燭火映照著項日吟幽絕色的容顏,頸間的紅色瓔珞襯托出其白皙的皮膚,她盈盈一笑,即便是君羽堯也有須臾的失神。
「項日姑娘,我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君羽堯別開視線。手心悄悄握緊。
「呵呵,有婚約又如何?我等了這麼多年,這次絕不會輕易放手了。」項日吟幽輕笑一聲,左手一揮。油燈上突然燃起一道藍色火焰,君羽堯暗道不好,可惜還是晚了,「王爺,自我踏進這房間,你便已在我掌控之下。難道你沒察覺嗎?」
方才與項日吟幽對視時,君羽堯就感覺到了異樣,他望著她的時候竟然隱約看見了顏朝歌的身影人,而此刻……
「王爺,來不及了,香已入你體內,幻覺……應該也已經產生了吧。」項日吟幽輕輕撫上君羽堯的臉龐,君羽堯竟然沒有阻止!
「朝歌……朝歌……」視線開始模糊,明明面前站著的是氣息完全不同的人,可君羽堯還是不住地喊著顏朝歌的名字。
「王爺對顏朝歌竟然已用情這麼深……」項日吟幽自嘲地笑笑,牽著君羽堯來到一旁的榻上。
「朝歌……你不是朝歌……」君羽堯忽然搖著頭,掙開項日吟幽的手。
「哦?還留有意識?」項日吟幽不顧掙扎,將君羽堯擁入懷中,柔軟的唇瓣貼上君羽堯溫濕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