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晚,御書房裡的燈卻依舊閃耀著昏暗的光芒,君梓謙拿著朱色筆,認真地在摺子上圈畫著什麼。突然「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君梓謙心知是君羽堯來了,卻沒有抬頭,而是繼續圈畫著方才沒有寫完的摺子。
「皇兄,這麼晚找我來所為何事?」君羽堯直接省去了行禮,一路走到君梓謙書桌前。
直到最後一字寫完,君梓謙才放下了朱色筆,他將摺子合上,目光嚴肅道:「他們的人到達君璃城了。」
「這麼快?」君羽堯面上一驚,顯然這個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秦寬也來了,似乎還去了趟戚府。」
「秦寬?真是好大的膽子。」上一次在項湳城讓他僥倖逃脫,這回兒竟然親自送上門來了,還明目張胆地去了戚府,「皇兄放心,這次不會再讓他逃走了。」
「恩,這件事就交給隱羽閣吧,其實我今晚找你來是有幾個問題想不明白。」將摺子暫且擱置在一旁,君梓謙走出御書房在涼爽的庭院裡坐下,石桌上早已準備好了冰鎮過的果子酒,君梓謙親自替二人斟了酒,而後道,「你覺得宜兒為何會選擇戚靖恆?」
君羽堯端起酒杯聞了聞,嘴角邊揚起一抹神秘笑容道:「羽堯只知前一陣子的綁架案,最終將宜兒救出的正是戚靖恆。」那天待隱衛趕到北郊倉庫時戚靖恆已有了自己的營救計劃,隱衛也因此沒有出手相救,只是一路確保項日宜的安全。
「可是他們倆單獨見面的機會並不多。」在眾人眼裡,戚靖元與項日宜的接觸或許更多些吧。
「我們並不了解戚靖恆,但是我們了解宜兒,她不會做傷害項日一族的事情,這一點我相信。」關於這一點,項日修也已向君羽堯擔保。
「當我宣布賜婚的時候,我看見戚盾那張老臉拉地很長,如此看來這個結果也出乎了他的意料。」當時,戚盾與戚靖元皆是一臉茫然,而全場最淡定的莫過於戚靖恆與項日宜了。
「戚靖恆平時並不參加戚盾所謂的那些聚會,也很少見他與戚靖元一起出門,顯然與戚家的關係一般。」就如戚琴婭與戚琴媛之間的關係那樣。
「羽堯,戚靖恆的為人你多派個人盯著,不要被不該出現的人鑽了空擋才好。」雖說是項日宜欽點,但小心為上不會有錯。
「羽堯知道了。」即使君梓謙不說,君羽堯也自有打算,「皇兄,要不要加強王宮的兵力?」
「暫時不用,先讓何影加強巡邏吧。」
————————————————分割線————————————————。
忙過了前一陣子的宴席,顏朝歌終於跟著蘭悠學起了琉璃製品的製造技術,而君梓謙答應顏朝歌的工廠也在君羽堯的督促下開始動工了,顏朝歌一心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琉璃製品上,漸漸淡忘了那一日與落軒的對話,就連君府也有好一陣子沒有去過了。好不容易得了一天空兒,顏朝歌早早地便來到了蘭軒琉璃居,看著店裡素織錦忙碌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
「織錦。」
「姐姐!」正擦拭著灰塵的素織錦聽聞那一聲熟悉的嗓音,忙丟下抹布回頭,「姐姐!你終於來看織錦了!」
店裡依舊被打理地十分整齊,顏朝歌拉過素織錦的手柔聲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姐姐說的哪兒的話,要不是姐姐和王爺,織錦也不可能在這裡。」素織錦拉著顏朝歌進了後屋,手腳麻利地替顏朝歌沏了茶,「姐姐,今天怎麼得空來店裡了?王爺說你最近都在學做琉璃製品,還讓我好好看店呢。」
「王爺來過了?」自從那一日項日修的接風儀式後,顏朝歌還沒見過君羽堯,就連落軒也不曾見到,「他還說什麼了嗎?」
素織錦搖了搖頭,笑道:「姐姐想知道自己去找王爺不就好了。」
「小丫頭,竟然學會打趣我了,看來是我平時對你太好了。」顏朝歌忍不住颳了刮素織錦鼻頭,心裡卻是放鬆了下來。
「嘻嘻,姐姐,這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先去忙了,過會兒王爺該來了,今日你便多坐會兒吧。」素織錦笑著起身,拿起茶杯便往前屋走去了。
顏朝歌輕輕應了聲,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只有在這裡,她可以卸下偽裝。
約莫一刻鐘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