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自幼就有個劍客夢,很痴迷很魔怔的那種。為此他不顧父母和老師的反對,專門報考了體育學院武術系。
在葉蘇看來,自己一不是學霸二沒有偉大情操,混個正規學歷足矣。現在的大學畢業生不是考公務員就是考事業單位,從事本專業工作的寥寥無幾,學什麼都一個鳥樣。不如進體育學院,混學歷還能實現童年夢想,兩全其美。
可等入學後,他才發現這裡學不到想學的東西。武術是學到了,只是除了套路還是套路,基本沒什麼實用性。尤其是最嚮往的劍術,連個對戰練習都不安排。
其實這真不能怪人家體育學院,人家教學生又不培養殺手。散打柔道什麼的還能講究點實戰,可你武術系的拿著寒光閃閃的大寶劍玩什麼實戰?!
不過葉蘇是個執著任性的人,並沒有就此放棄。既然沒人教,就自己練。
體院的環境得天獨厚,要資料有資料,要器械有器械。人家練套路,葉蘇練劈刺。人家打沙袋,葉蘇刺木樁……入學兩年,全學院都知道武術系有個學習成績優秀,但就是腦袋缺根筋的劍痴。
沒人把葉蘇的愛好當回事,只當他神經病。可等到第三年,大家才知道這個神經病還真有本事,非常可怕的大本事。
年輕小伙血氣方剛,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體育學院尤其盛行拳腳切磋。擦個口子流個鼻血什麼的是常事,像葉蘇這種兩年裡一次架都沒打過的才叫奇葩。直到第三年,武術系和散打系爆發了一場派系範圍的群毆,葉蘇這把大寶劍終於是出鞘了。
武術系雖然掛著武術的名頭,但在體育學院生物鏈里只能排到中游,面對長年占據前三實力的散打系是全面潰敗。不過隨著葉蘇被牽連進去,戰況頓時發生變化。
一柄長劍殺入人群,三十多名散打悍將被捅翻在地,余者亦是望劍而逃。不光對手,連隊友都跑了。
廢話,學生們打打架宣洩下精力可以,突然竄出一狂人一劍一窟窿的在那狂戳,誰敢陪你玩?
葉蘇自認為有把握分寸,沒傷人要害。但三十多人被捅傷住院,這種戰績已經不能再算是學生鬥毆。伴隨著閃爍的警燈,葉蘇不光大學生涯畫上了休止符,也徹底和文明世界訣別……
「葉蘇,你或許真的生錯了時代。但現實終歸是現實,希望監獄能讓你清醒過來吧……」
從冰冷手銬的首次觸感,到被塞進警車,葉蘇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只不斷迴響著老院長惋惜的哀嘆。那種空蕩蕩的恐懼和茫然,讓葉蘇恍惚覺得自己在經歷一個夢。
等大腦好不容易可以思考,眼睛看清四周景物,葉蘇越發相信這就是一個夢。
如果不是夢,怎麼會身處的古意十足的豪華廳堂?如果不是夢,四周這多古裝扮相的男女從何而來?如果不是夢,他怎會變成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年?
「逆子!逆子!!就為這兩個奴才,你真要氣死我不成!!!!」
葉蘇還在迷糊,便被一陣憤怒的咆哮聲驚醒。
此時葉蘇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跪著的,身側身後也都有其他人跪著。廳堂兩側站著十幾個家丁丫鬟,一名三十幾歲的美婦人坐在一側。而在他正前方不遠的地方,則站著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在那目眥欲裂的大發雷霆。
「老爺,您就別生氣了。雲龍終歸是你的長子,劉家未來的家主……」
「你看看他,有半點家主樣嗎?劉家早晚敗在他手上!」
美婦人翩翩而起,扶著男子輕拍後背。看似在好言相勸,但瞟向這邊的眼神卻帶著幾分得意和幸災樂禍。
「大公子,您的恩情和仁義他們都懂得。但再這麼頂撞下去,怕是連您都要受牽連了。」
「……這都是,這都是奴婢的命。是,是奴婢給大公子惹禍了……奴婢對不起死去的大夫人……嗚嗚……」
與此同時,身後還有壓低的男聲與抽泣的女聲交替,讓葉蘇越發的混亂。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臉,卻不經意的摸了一手濕黏的液體。
「我草,這什麼玩意?我的還是別人的?」羞憤之下,葉蘇的頭腦漸漸清醒起來。
大發脾氣的老爺,煽風點火的婦人,低聲相勸的僕從,以及滿臉的鼻涕和眼淚……
現場的情況看似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