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京大寢室樓內,基本上所有的學生此時都規規矩矩地坐在桌子前,捧著一本本書籍刻苦鑽研著。
李凡推門而入,道:「喲,都這麼用功?」
見李凡風塵僕僕地回到寢室,眾人紛紛放下課本。
「那是,你以為誰都是你呢?我們天資不如你,再不努力一把,那還怎麼混?」
「我們可和你比不了,你就算不考試,《博雅杯》也不可能把你淘汰掉的。」
「我是太羨慕你了,一身多職,啥都能摻和摻和,幹啥啥成,還有時間和明星們嗨去,羨慕啊!」
……
眾人搖頭嘆氣,自知那樣的生活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然後又都捧起了書籍,繼續備戰幾天後的最後一次甄別考試。
楊碩道:「哦對了,李凡,你有一封信,是《詩刊》寄過來的。」
信?
李凡感覺自己回到了舊社會,這年頭還寄信?也許這是傳統雜誌《詩刊》的情懷吧。
李凡從抽屜里拿出這信封,拆開,裡面是一張邀請函和一封手寫的信件。
內容就是恭喜李凡的《詩詞論》獲得了《詩刊》「年度最佳刊文」以及「詩詞理論傑出貢獻」獎,而邀請函則是希望他出席頒獎禮。
李凡大惑不解,這才8月末而已,遠遠沒到年底,哪來的年度最佳?
李凡拿起電話,給《詩刊》的朱康朱總編掛了過去。
那邊的聲音比較消沉,大意就是,《詩刊》這周就停刊了,雜誌社裡放棄了傳統雜誌業務,現在全力開墾網絡市場,所以,以後在報亭書店等地再也見不到《詩刊》雜誌了,以後全部轉化為網上訂閱。
李凡放下電話後,竟然覺得有那麼一絲絲悲涼。
現在傳統雜誌已經不只只是「不景氣」了,目前的這種狀況,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淘汰。
隨著發達的網絡浸入到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落,曾經火爆的紙質書刊時代早已成了明日黃花了,日薄西山無力回天。
這個沒辦法,傳統詩刊雜誌報社業,要麼改變,要麼淘汰,這是時代進步的必然。
尤其是在當下這個社會環境中,《詩刊》這種小眾中的小眾雜誌,估計很多文藝青年都不會掏腰包了,畢竟很多公眾號網站什麼的,很多內容應有盡有。
李凡又看了一下年度頒獎典禮的時間,原來下周一他就需要出席。
他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其實蠻擔憂國學的傳承問題的,在這個浮華的快餐年代裡,國學的地位非常尷尬,已經基本沒有幾個人在乎這份寶貴的民族精粹了。甚至有很多人不僅僅自己不喜歡,反之還嗤之以鼻。更甚至,國學在一些時候成為了貶義詞。
偶爾掀起一陣國學熱呢,還被某些沽名釣譽之人或者個別機構利用上了,國學成為了他們攫取財富的工具,這也招致了很多人的反感。
哎!現狀不容樂觀。
李凡自覺自己改變不了整個大環境,這個不太現實。但他希望行有餘力的時候,為喜愛國學的人們,貢獻出自己的一點點「內容」,能影響那麼一小批人,他就很滿足了。
想著想著,李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
轉眼間,周一這天到了。
李凡起了個大早,收拾妥當後,他對著鏡子反覆打量了片刻,才下樓打車,趕赴《詩刊》雜誌社。
《詩刊》雜誌社的頒獎典禮安排在了一間會議室內,規模並不大,不過雜誌社的社長等等主要領導全部出席了。
領導們坐在主席台上,倒沒因為停刊而苦惱憂愁什麼的,因為這份憂愁已經持續困擾他們七八年了,現在《詩刊》停刊,轉攻線上發行,這個對他們來說應該算是新的契機,他們巴不得把這份燙手的山芋甩出去。
李凡的座位安排在了前面第一排,他落座後,只見身邊兩位都是五十多歲的男人,他又往兩側以及後排看了看,今天來領獎的20餘人中,50歲開外大約五六人,其餘的基本上都是40歲左右的年紀。
看看,這年青一代基本上是把詩詞歌賦拋棄了,畢竟這晦澀的東西哪有看電影聽音樂玩兒遊戲更直接更吸引人啊。
李凡閒著無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