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隨意也伸出手與她淺握了下,心裡覺得這生活簡直日了狗了。
莊蝶一個學聲樂、出身名門的千金小姐,又不是愛好這一行,不去當她的音樂家,跑來演什麼戲?之所以這麼煩感,是因為她直覺這莊蝶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合作愉快其實很難。
果然,試戲第一場她就完全不在狀態,莊蝶本身美貌、氣質也很符合斯棋這個角色,然而演戲卻全無功底可言,不懂站位,表面面部表情僵硬,甚至台詞都念不利索。
隨意心情本就不好,身子也不舒服,大太陽底下陪她站了一個多小時,可居然一條都沒過,不由有點煩躁。其實不止她,周圍的工作人員也有些看不下去,就別提導演的臉色了。
「對不起導演,對不起隨小姐,對不起各位,我們再來一次,我保證一定能好,實在抱歉。」她態度倒是蠻好,可這已經第n次這樣說了。
可莊蝶之所以能進劇組,自然後台強硬,導演也只能忍這一時之氣,壓著脾氣說:「再來一次。」
一聲開始之後,各部分及演員都已進入狀態,結果輪到她時台詞說不到三句就再次卡了殼。
「對不起。」莊蝶再次對著隨意道歉,此時已經全無底氣。
隨意一句話都沒說,轉身離開自己的位置,只對導演淡淡說了句:「我休息一下。」便抬步往化妝間的方向去了。
隨意自入劇組以來脾氣一直極好,那也是出了名的好口碑,這還是第一次在導演沒說收工時擅自退出拍攝,且臉色一點都不好,現場一時引起不小的騷動。
「隨意!」導演喊,本來就壓著火氣,這會兒不自覺就多少帶了不被放在眼裡的怒意。
鄧波兒這時站出來,她早就看不下去,只拿眼斜了下莊蝶,說:「劉導,我家隨意平時雖然好說話,可不代表沒有脾氣。」意思是他要找個演員也找個差不多的,簡直浪費大家時間。
導演被堵的啞口無言,莊蝶更是滿臉通紅。
主演走了,導演只好讓大夥休息下,然後單獨給莊蝶做指導。一時也不敢讓她直接再和隨意搭戲,便先拍了一些邊邊角角的鏡頭,就當給她先找找感覺。
劇組裡何時見導演對誰這樣特殊照顧過?人們愈加猜測她背景不凡,認命地陪著她耗。
天色將暗是劇組提早收工,隨意進入化妝間後就閉目養神,整整睡了三個小時。期間鄧波兒進來看過一次,知道她情緒不佳,就沒讓人去打擾她。
出來時便見導演走過來,鄧波兒擋在門口。
導演這會兒態度變得十分良好,道:「今天是我考慮不周,莊蝶她對今天的事感到抱歉,說給大家填麻煩了太不好意思,你去跟隨意說說唄?」
「呦,這帶資進組的人我也不是沒見過,這莊大小姐到底什麼來頭,請個客還要差遣劉導親自來請人,是知道她面子不夠嗎?」鄧波兒挖苦道。
鄧波兒手下帶的男演員都是國際上的,曾經與他有過合作,兩人也算是老相識了,所以說話也就沒那麼多顧忌。
劉導聞言苦笑,回道:「如果只是個演員,我也不必為難了,她可是這部劇最大投資商的莊總的親閨女。」
莊總的原話是為了給女兒磨練的機會,這部劇的所有損失,包括演員的延期費用等等人家全權負責,他這也是不得不低頭。
鄧波兒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她也是這個圈子裡的,話既說到這份上她就不為難他,只道:「隨意今天不舒服,我跟她飯局就免了吧。」
「這不好吧。」劉導還是希望兩人能打好關係。
「劉導,隨意下一部片子開機時間已經敲定了。莊總想捧自己的女兒沒關係,我只提醒你一句,咱們簽的合約逾期的話,隨意沒有辦法續約。」
莊家有錢任性是莊家的事,她原本還打算讓隨意利用這部片子再上一個台階,可如今就連老鼠屎都攪和進了,她很懷疑這部片子出來之後的質量。
劉導知道她的脾氣,也就沒有勉強。回去的路上,隨意依舊窩在座位上不說話。
鄧波兒突然問:「你認識莊蝶?」
隨意點頭,道:「見過。」還是因為厲承晞那個禽獸,果然碰到他沒有一件好事。
「小心著她點。」鄧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