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規律上下班的日子過了幾天,濮翔也終於萬里迢迢帶了一批炎陽宗人士抵達鷺州。薛牧收到妹子匯報,再度翹班回來見濮翔。
回到天香樓的時候,看見濮翔正站在門口發呆。
有人正在闖陣,然後被彈出,如喪考妣地嘆息著離去。有人志得意滿地搖晃著牌子,抬頭挺胸進了門,旁人艷羨的嘆息成了進門者虛榮心爆炸的背景。
薛牧來到濮翔身邊,問道:「如何?」
「真是……了不起的思路。」濮翔由衷道:「便是光靠天香樓,以後星月宗都能藉此屹立不倒。只要不鬧出太大亂子,在其中獲得地位虛榮的人們,都會自發地維護天香樓的運行。」
薛牧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濮翔又掏出一支黑乎乎的筆:「這個,總管可有意推廣售賣?」
「我做這個只是為了自家人方便,沒打算推廣。推廣意味著改變人們的書寫習慣,我沒這心思去為他們做普及,這於我們除了賺錢沒別的意義。何況辛苦推廣後,別人仿製跟風太容易,到時候還玩不過縱橫道呢。」薛牧道:「不過你若有這個意思,可以嘗試做,先行者終歸能賺一大筆。」
「是要做,記者們拿這筆書寫早就被其他人看在眼裡,意識到好處,早晚效仿。我們不做,被別人吃了這個頭啖湯,我心中可不甘。」
「想做就做,本宗商業維持就看你了。我心力有限,終究顧不上太多。」薛牧笑了一下:「銀莊的事,現在什麼情況?」
「自從六扇門和神機門介入,有了通用可行的防偽憑證,京師靈州兩地通兌已經運行平穩,如今甚至擴散到了周邊地域。」濮翔笑道:「在靈州當地,我們的存款憑證直接都可以作為貨幣使用,公信力很高。」
「一定要保持信譽度,這比什麼都重要。」薛牧認真道:「若是將來有一天,天下通兌……你濮翔也就是世上最富有的人。」
「哪裡哪裡,都是宗門的錢。」濮翔心中一跳,擦著冷汗道:「不敢瞞總管,我最多也就沾點油腥……」
薛牧深深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道:「我讓龍小釗和青青帶你去看礦,具體如何買礦買島,如何具體開採以及運輸防護,這些事就交給你了。我只推薦龍小釗做礦業負責人,這是他應得的回報。」
濮翔知道自己貪財好色的性格,讓薛牧對他不是完全信任。用龍小釗做礦業負責人,也就讓他上下其手的時候有個掣肘,無法太過分。他不敢多說,點頭哈腰道:「必定辦得妥妥噹噹。」
卓青青帶著濮翔離去,薛牧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輕吁了口氣。等星忘石的開採事宜走上正軌,那時候多半鷺州日報也該發行了,等到居中做完正魔之巔,自己在鷺州就沒什麼可留的了。
想不到一番南行,做了這麼多,於此世的改變和影響比自己在靈州大本營還做得多。
這也是風雲際會,借勢而成。如今勢已漸盡,差不多也該到考慮回去的時候了……以自己的身份常駐鷺州,如今笑呵呵的無咎寺都會開始慢慢變臉,變得提防警惕,不可久留。
…………
先回去的是祝辰瑤。
崇安二十三年七月中,持續一個月的天下論武終於落下了帷幕。
薛牧只把這當成一場能用的勢,對於論武結果他並不在乎。可天下人不會這麼認為,在所有人眼中,這都是天下最大的盛事之一,萬眾矚目。
就連記者妹子們的報道,逗趣也都日漸減少,越來越莊重。因為她們首先也是武者,在她們眼中,這也是一場了不起的武道盛會。在比武之中一步一步擊敗對手艱難攀登的武者們,也值得她們去尊敬。
在薛牧不曾注意的時候,擂台上確確實實發生著各種各樣或熱血或智慧的戰鬥,隱忍堅韌的絕地反殺,意志與勇氣的以弱勝強,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著,調動著人們心中的激情與戰意。記者妹子們早就從初始覺得有趣的心態變成了專心投入,盡心盡力的為將這場盛事傳達世人而記載。
奪得桂冠的是楚天明,他也不是順風順水,一路上遇到的敵手也有很多差點讓他翻了船的,天天都是傷痕累累的被無咎寺僧侶們醫治。在登臨絕頂的那一刻,原本覺得不斷打架也有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