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是因為人少,薛牧終究沒能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線。
在派人散播流言時,他只散播了姬青原和戰偶相關,如果他能狠下心直接把此地有天材地寶的消息散布江湖,引來無數人潮,那這回夤夜說不定真的可以一戰功成。
好在質量夠高,狂沙門自然門兩宗門下的精英弟子帶來的靈魂力量,真不是普通江湖武者可比,夤夜停滯了有段時間的修行終於再度飛漲。至於漲到什麼層次,沒人能分辨,就算她自己也說不準,她的修行本來就不是以正常等級區分的。
夤夜眼淚汪汪地在拆陣,這個陣不能再留了,再留要坑普通人,非大家所願。幾次接觸,她對這個陣法已經完全解析,拆得很快,以後自己要仿製也不難。
這裡的東西也被夤夜一掃而空,其中珍品真的不少,當然比不上心意宗千年積累的多,可比起單獨一家分攤的收益已經猶有過之了。
「轟!」隨著最後的核心拆除,空間驟然塌陷,夤夜流星電射,迅速撤離。
奔騰了數萬年的紅河,在其後幾個月內慢慢變得清澈,再也沒有什麼特別。
…………
而當冷竹他們還在路上追蒼冥,尚未入紅河時,薛牧就已經回到了靈州。
原本是心急火燎地要去看看鼎的狀況,可剛到胭脂坊門口,就被一抹劍意吸引了目光。
一個白衣少年,衣飾破舊,身負長劍,筆挺安靜地站在坊市入口處,渾身劍意繚繞,就像是初見時的慕劍璃。
簡直是標誌性的氣質,薛牧忍不住開口問:「問劍門下?」
少年乾巴巴地行禮:「問劍門下陸劍一,奉慕宗主之命前來送貼,已候多時。」
慕宗主……薛牧面頰不自然地抖了兩下,接過帖子看了一眼。制式的請帖,上書「敝宗將於十月十日舉辦新宗主繼任大典,誠邀江湖同道觀禮。」下面一行小註:致星月宗。
看來和送給別家的請帖是一樣的東西,並沒有慕劍璃特附的信息。薛牧反覆看了兩遍,問那陸劍一:「貴宗大典,也請我魔門?」
陸劍一神色略有幾分怪異,還是很嚴肅平靜地回答:「只有星月。慕宗主之意,星月宗既受封爵,薛總管乃一方城主,早已不算魔門。」
想我去看你就明說啊……想也想得到,這丫頭堅持要請星月魔宗觀禮,肯定要有一批頑固反對,為這點事兒力排眾議又是何苦。薛牧嘆了口氣,收貼入懷:「小兄弟進來歇歇腳,喝兩杯水酒?」
「不用了,在下還要給別家送貼。」陸劍一拱了拱手,似要告辭,可剛轉過身,又有點猶豫地回頭:「聽聞薛總管和我家宗主……」
薛牧笑笑,沒有回答。
陸劍一看懂了,聲音變得更冷:「那貴宗參與大典者,最好不是薛總管。」
薛牧笑道:「為何?」
這回輪到陸劍一沒有回答,轉身離去。
薛牧齜牙,身邊卓青青失笑道:「公子若去,恐怕挑戰都應付不完,最可憐的是,一個都打不過。」
「打不過又怎麼了,匹夫之勇。」薛牧哼哼道:「要不是我家劍璃的基業,我用經濟戰就能拖垮這個一腦門爛賬的宗門,逼得他們去學橫行道。簡直是最好欺負的宗門之一了,還一個個牛逼哄哄。」
公認的攻擊力最強宗門,在薛牧眼裡是最好欺負的,但此時此刻沒有人敢認為他在胡吹大氣。心意宗滅門案,普通人或許以為是朝廷組織的結果,可知道內情的自然明白,從心意宗衰落的起因,一直到滅門之戰,從頭到尾都是薛牧的手筆。
說心意宗被他一個人滅的或許誇張,可說他占了一半功勞恐怕沒幾個能反對,潘寇之臨死之言已經說得很明確。
包括了此時藏在地下密室的虛實鼎,見證了戰績。
來到密室的時候,薛清秋盤膝而坐,雙手觸鼎,光華從鼎身上和她身上往返流轉,彷如一體。所謂的排斥早就被她化解了,這種交流和共鳴仿佛已經進行了幾個月一樣的,和諧無比。
「這才是真天才。」薛牧轉頭對卓青青道:「論武論道,這個世間我真的只服清秋,真不知道她是什麼做的。」
卓青青輕笑道:「她是什麼
第三百五十三章 與弈者何干